圣上如此信任他,必然只认他,您顶多就是他嫡母。
更何况,他自打出生起,您又不曾厚待他……”
一句话,堵得杜氏没了底气。
可裴怀钰却记得,当初父亲还活着,母亲妒忌那舞姬,总是刁难磋磨那对母子。
他比裴梓隽大十岁,已然是记事儿的年岁。
母亲做事也不避着他,他什么都知道。
他眼见母亲还要梗着脖子继续嘴硬,当即道:“母亲,儿子以后还指望二弟周全和提携,这就需要我们兄弟关系融洽,儿子才能……”
杜氏不等他说完,顿时就不乐意了,当即腰杆一挺,眼一瞪,“我儿如今立功了,何须指望他,他不过就是个宫中侍卫头目而已……”
裴怀钰听着母亲的话,心里一下就多了些不耐,严肃道:“立功的人多了去了,儿子的那点功劳算得了什么?不值一提……况且,您这话在儿子面前说说就算了,在外头万不可这般说,恁地惹人笑话。
母亲这侍卫一说实在过于简单片面了,二弟那可是御前侍卫指挥使。
往大了说,他掌管的是整个京都,圣上都将安危交在二弟手里,而且二弟还兼管廷狱,这信任程度在圣上心里已是超越太子的存在。
如今的梓隽,就是太子想拉拢都不敢拉拢的,怎能与母亲嘴里的侍卫一样?”
杜氏这次听明白了,讷讷的道:“真的这样吗?”
随后嘀咕道:“我一直以为他也就是在皇上跟前儿红人的名儿好听些,我说那些人怎的都对我笑脸相迎呢。”
转而,杜氏咬牙恨声道:“真是,说来说去都是他命好,捡了大便宜。
都是因为你们年岁相差太大,若要是当年去战场的是他,这指挥使就是我儿的,好处都让他占了去。”
裴怀钰见母亲如此,只觉母亲太过无知,目光太过短浅。
裴家表面看似风光,实则,在父亲那一代就已经徒有虚表了。
可母亲还看不清形势,做事不留余地,二弟那边,看样子母亲是起不到半点作用了。
裴怀钰不由与沈婉嫆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沈婉嫆只觉心里沉重无比,这个婆母简直就是个蠢货。
但杜氏却并未看出儿子的不快什么来,满心都是儿子死而复生回来的欢喜。
她和儿子说了会儿体己话后,便喜形于色的吩咐人准备晚宴去了。
又通知了整个裴家人,晚上要为儿子接风洗尘。
其他两房的人听了消息后,一下沸腾了……
当晚裴家欢聚一堂,丝竹戏班的在府里一连唱了两日了还没罢休。
是夜。
临风手提着一盏写着‘裴’字的灯笼站在府门口处焦急张望。
其实他也不知主子今晚回不回来,不过是仅凭猜测,按照时间推算,主子今晚有可能会回来。
因为根据他对主子的了解,凡是事关大夫人的事儿,都是重要的事儿。
果然,没片刻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临风心神一震,抻着脖子张望。
只片刻间,马蹄声急促传来,没片刻,一匹皮毛黑亮的高头大马带着一人,风驰电掣般的到了眼前。
马儿长嘶一声,高高扬起雪白的前蹄,马蹄落地。
马上之人不是自家主子是谁。
“二爷!”临风登时迎了上去。
“真是裴怀钰回来了?”
在这清冷的夜里,裴梓隽的声音清冷如江雪。
他随手将马缰扔给了跑过来的小厮,往府里走去。
原本事情才处置一半,收到消息他便做了部署,留了其他人处理,他连夜赶回了。
临风连忙跟上,将查到的消息尽数禀道:“是大爷,大爷在您出门后就回了府,属下查了下,大爷提前进宫面圣,在御书房里留了大约是两刻钟才出来的。
这件事,大爷做的很隐秘,就连太子都没有收到消息……”
裴梓隽眸光晦涩,“嫂嫂对他如何?”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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