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瞪大,踉跄着抱住板车上的杜成,“成儿!成儿你醒醒……成儿,你别吓娘啊!……”
“夫人!”
“少爷……”
丫鬟们哭喊一片。
杜逸之叹息:“杜三爷,杜三太太请节哀,杜成少爷有情有义,得知慈济堂大火,还有一个幼儿未能救出,竟然不顾安危,直接闯进去。”
“他闯进去的时候,恰逢一根梁木断裂,为了护住那孩子,他硬生生用脊背将着火的梁木撑起来。”
“后来幼儿获救,他……却没能撑过。”
杜逸之说罢,心中亦是说不出的复杂。
在他心中,杜成又蠢又笨。
向来以大房马首是瞻,稍微挑拨,便被人指使,他还胆小怕死,自己不过是让阿简斩了他的马,听闻便吓得好几日高烧不退!
可就是这样的杜成,居然敢冲进火里……
杜逸之话落。
真心实意,对着杜成的尸体施了一礼。
杜三太太忽然抬起头,她向来柔顺的目光狠狠望着杜三爷。
杜三爷尚且沉浸在悲痛中。
“啪——”
一个巴掌狠狠将他的脸打歪!
“是你!是你要烧慈——”
“杜三媳妇!”杜老夫人一声厉斥,将杜三太太的话猛然打断。
杜老夫人不断攥着佛珠,胸口起伏。
一双阴沉沉的老眼,让杜三太太因为丧子悲痛丧失的理智回来一分。
她愣了愣,转身,重新扑倒在儿子身上。
杜老夫人这才目光沉沉望向杜逸之:“杜老板,你此来既是为公主低价施棉,如今棉已被烧,不若,明日便回去复命,否则留在这,冰天雪地,万一有个闪失,丢了性命,可就太不值当了,你觉得呢?”
杜逸之闻言,眼眸眯了眯。
杜氏这是想让他离开冀州府?
看来……这次的走水不止是在针对他,更针对他在做的事。
公主的低价棉,除了棉商,还阻碍了谁的发财路?祁书羡?
不对,若只是一个国公府世子,恐怕南杜没有这么大的底气。
那便是……祁书羡背后的人。
三皇子?
不过一句话,杜逸之便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面上却谦逊道:“杜老夫人不必忧心,被贼人烧了的棉本就不多,最晚明日下午,公主送来的第二批棉便到了,到时,我已请了百姓们帮忙共同护送。”
“对了——”杜逸之又望向面色难看的严知府:“今晚烧棉之事,还请严知府调查清楚,给杜某一个说法,杜某,也好回禀公主。”
严知府:“……”
严知府阴沉道:“杜老板放心,此事本官定将查得水落石出!”
“那就劳烦严知府了。”杜逸之说罢,回首道:“阿简,快让杜三爷和杜三太太将杜成少爷的尸体搬下来,这板车,明日还要用去运棉呢!”
“是。”
阿简很无语。
杜逸之真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不过……也算这杜家人自作自受!
二人的身影伴随着板车渐渐远去,杜三太太的哭声早已嘶哑。
杜三爷呆呆望着儿子的尸体。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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