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吵。
久酥在思考,她目光落在胡明腰间系着的钱袋子上,她道:“韦老爷这不是在这儿吗?问问他,不就行了?”
村医正在给他包扎。
韦富眼神躲避着:“我就是喜欢她,所以才娶的。”
突然,余光看到那个凶狠的姑娘再次拿起弓弩,他连忙举手,着急地扑腾着两条废腿,可根本无济于事。
逃不掉,也躲不开。
“您、您别这样,我已经逃不走了。”
久酥道:“你且说,与胡宝珠是如何认识的?不老实交代,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我说,我说。”
韦富后背发凉,他将一切都怪在挑起此事的人身上,“就是胡明,他说他妹妹长得好看,只要给他十两银子,就把胡宝珠嫁到韦府。”
胡明摆手,“不、不是我。”
韦富伸手,抬头道:“管家,把契约拿给他们看看。”
管家将东西给了久酥。
“久大人,上面有胡明的手印和签字,您可以看看,老爷只是救济他,卖妹抵债的事情很多,还有人卖自己女人呢。”
久酥目光偏冷,上面的内容确实如此。
她将合同递给胡家人,“你们看看是不是他的字迹。”
这个时代,将卖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平等的路,很艰难。
嗯,她握了握拳头,再艰难也要走。
胡集兼连内容都没看,直接看向下面的笔迹,飞舞飘扬,可他却认识这三个字。
他手颤抖着,大脑一片空白,朝后摔去。
幸好,胡家人将他拖住。
“逆、逆子啊!”
胡家人纷纷问:“真的是他?胡明,你也太狠心了,这可是你亲妹子!”
胡明不在乎道:“那咋了?她长大了,不就是卖掉给我娶媳妇的吗?我只是提前用了!”
胡集兼气急,四处寻找着称手的东西,最后,拿起墙边的扫帚,狠狠地朝胡明屁股上揍去,“我打死你!”
挨了两下,就疼得不行。
胡明夺过扫帚,举过头顶,对上爹那惊恐又震惊的眼神,牙齿咬得咯咯响,胡集兼指着自己,问:“怎么,你还想打你老子?”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打我!”
胡明将扫帚扔在地上。
胡集兼再次吼道:“我是你老子!”
胡明踩在扫帚上,像是将父子俩的感情踩在地上,不顾情面地踩断。
“我管你是谁的老子,谁敢打我,我就打谁!”
他冲进屋里,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
久酥低头,道:“韦老爷,你看到这种不孝顺的孩子,不生气吗?要不是他,你会双腿受伤?”
韦富想想也是。
“去,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管家带着家丁上前,揪住胡明就是一顿揍,他们将刚才的怨气都发泄在他的身上,胡宝珠逮住机会猛踹了几脚。
最终,胡明趴着离开了家。
胡氏问:“不拦着他吗?”
“拦他干什么?想死就死在外面!
死在家里晦气。”
胡集兼闭上眼睛,不再管,“以后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胡氏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
她对周围的亲戚道:“让你们看笑话了,都回去休息吧。”
母女两人依偎在一起。
亲戚一走,门外就传来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