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金的!鼠辈下如此毒手残杀我父,纳命来啊!”
丘家二子疯了一样要冲上来,却给身边的人死死拖住:“别去,这是邪法,之前一直不信**楼主会巫术,原来是真的,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丘老侠客的仇以后来报。”
群龙无首就是乌合之众,正是打狗的好时机,众侠士此时想走,连弩营岂能放过,迅速展开半月队形把他们围堵在墙下,一排排连弩迫使士气跌至谷底的侠士们不敢轻易退走。
面对如此困境,作为这件事情最初的发起人,飞廉剑沙万声觉得有必要挺身而出给大家一个交代,独自走到阵前慨叹道:“金楼主已是胜局,何必伤邱大侠一条性命。”
曹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做法的确算得上过激,可是当时他并不是完全清醒的,他出招的时候丘言胜也是有动作的,只是过于迟缓,没能发挥效用,他在没有掌控对方的把握下痛下杀手本是无可厚非,但当时的情况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他也懒得解释,转而言道:“天下挣来夺去,一样是他朱家的,成败兴废与我**楼有何干系,你们之中有几位曾到过这里,难道金某没与你们说清楚吗,今日引人来攻,身死是咎由自取。”
沙万声见曹阔不与他论武林道义,而说燕王造 反之事,就道:“并非众家英雄与**楼过不去,当初楼主的义妹断我一臂,沙某也未因此事寻仇,可家国天下是大事,自古皇权当推正统,楼主不也是要洗心革面与过往一刀两断吗,既然有心重新开始,那就不应该和燕贼搅和在一起,当与众英雄一同抗贼才是。”
曹阔真没看出这些五大三粗凭刀枪吃饭的老爷们儿们还有如此利索的嘴皮子,嗤笑一声道:“笑话,我与燕王府做了点买卖就是与反贼为伍了,你们就可以喊打喊杀,让我五百兄弟死的不明不白,居然还恬不知耻说什么正统。我问你,曹操正统吗?司马昭正统吗?正不正统关你们何事?别把我当作成济!”
曹阔的喝问让沙万声无言以对,况且他也不知道成济是谁,只能冷在当场。
董心书适时上前一步言道:“楼主此言差矣,当今皇上虽然年轻,可继位以来以善法利民,革冗员、行宽政,赦有罪,乃是当世明主,自我朝推翻暴元以来,正需一位这样宽仁的国主,有这样的皇上主持朝政,我大明焉能不兴;反观燕王朱棣,窥视皇位已久,窝于一隅图谋不轨,如今兴兵造 反,致使北平周边的百姓苦不堪言,若这等处心积虑之辈夺得天下,那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
“哼哼……”曹阔气急而笑:“若我没记错,阁下姓董,乃陕西回风董家董尊武老先生的嫡长子,据说你们回风董家文武兼备,可你这说法是不是有些单薄啊,谁家宽仁的皇上登基不足一年就废了五位叔叔,说什么燕王蓄谋已久,他不蓄谋已久,周、齐、湘、代、岷五王就是他的前车之鉴!而且剩下的几个王爷都会是这样的下场,因为当今圣上想要回收权力,削藩才是他心中所想!”
“削藩?”董心书在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个词汇,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来。
见他不说话,曹阔继续道:“说实话,我完全理解燕王的心情,因为那叫迫不得已,就像我现在不想杀你们,但是你们已经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死活是要挣扎一回的,说到他们叔侄俩能有今天,是否像极了你手上满是鲜血的宝剑?”
董心书凝望着三尺长剑迟迟不语,丘讷言又跳出来指着曹阔声嘶力竭的喊道:“那几位藩王犯上作乱在先,皇上为国家、为天下大义灭亲,何错之有?”
看到他,曹阔抖手就是一柄飞刀,纵有沙万声和董心书两人拦截,也没能挡住这一刀贯穿丘讷言的大腿,疼得他倒退两步闷哼一声坐倒在地,也幸有这二人挡了一下,否则这一刀就不是伤人这么简单了。
曹阔必须阻止这人出来搅局,他早已认定丘家父子就是燕王的黑旗卫,是怀揣不可告人秘密前来**楼的,所以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见场面再次被控制住,他才道:“你们谁看见那几位藩王犯上作乱了,他们都像燕王一样起兵了?不过道听途说而已;还为国家,为大义,说的好像你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我同当今圣上在不夜天把酒言欢的时候你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