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支是名正言顺的涂山氏主支,在涂山家有很大的话语权。你们隐藏在此百年,以天究殿为掩护所谋何事,我也不想探究,和我无关。至于你的家事这么隐秘,我如何得知,此后自然得知……”
“……我今天之所以和涂先生挑开来说这些,就是想向涂先生表明我邀请你们的诚意,其次也是留给涂先生足够的时候思考和准备,三年之后我有足够的信心让涂先生欣然地投入我的门下。至于宫家的事,这么多时日了,涂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事情很快就会见分晓,希望到时候涂先生是个明白人。”
涂展脸色微白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僵硬勉强。
姬南起身微笑道:“我到此地完全没有恶意,而是带着满满的诚意,希望涂先生不要误会我,更不要误会文良。扰劳十几日,非常感谢款待,希望不要因此给你们带来太多不便,我们这就回返了,再会,涂先生。”
走到门口,姬南返身说道:“涂先生,我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天伤殿内,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找我的话就去宜城城内的那个酒楼,涂图公子知道那个地方。后会有期。”
涂展看着这个文静清秀、脸上总是带着和煦笑容年轻人的背影,感觉到脑袋嗡嗡直响,他返身直奔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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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出来沿着山路直奔北方而去。众人也不知道目的,只是跟着马车前行。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大约走了半月有余,来到了纪国境内。
此时已到秋季,纪国是个小国,国贫民蔽,城邑不多,放眼望去满眼都是旷野和丘陵,显得非常荒芜。
傍晚,无名小山旁,车马停下,众人熟练地拿出帐篷,升起篝火,晴天、秋雨开始烧火做饭准备在此过夜。
消失了几天的清欢从暗处小跑着来到姬南跟前耳语几句,姬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叨咕道:“妈的,这个宫士还真是坑爹啊,那就摊牌吧”。
姬南走到角落,伸手叫过来一个面容平凡黢黑的叫做“有象”的仆役耳语了几句,有象点头闪身融入了黑暗中。
姬南神色如常地和众侍卫们吃饭喝酒,然后吩咐侍卫做好夜间防卫就走进了自己的帐篷。
夜色如墨,狂风呼啸,广袤的荒野沉寂无声,连老鼠也似乎陷入了沉睡,唯有营地中央的马儿不时发出轻微的鼻息。
子夜时分,一阵尖锐而凄厉的警报哨音划破了夜的寂静。侍卫们惊慌失措地抓起兵器,从帐篷中蜂拥而出。眼前的景象,令他们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小营地此刻已陷于一场危机四伏的包围之中,四周被近百名装扮统一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团团围住。这些人身着黑衣黑甲,面部被黑布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冷酷而嗜血的眼神。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息,仿佛连风都为之静止。
天空中也有数名蒙面修士御风漂浮,他们身姿轻盈,宛如暗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在空中盘旋,时刻准备着发动攻击。这样的阵容和气势,绝非普通的山野盗贼所能比拟。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目标的行动。这些黑衣人行动迅速而有序,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脚步声都被刻意压制,以确保整个包围过程的隐秘性。他们的目标明确,行动迅捷,准备充分,显然是对这个小营地有着深入了解和精心策划。
黑暗中已经交过手了,两名守夜的侍卫倒在血泊中。众侍卫虽然慌张,但是依然快速有序地环绕到姬南周围。
暌舸咬着牙站出来,抱拳喊道:“诸位好汉……”
一名侍卫猛地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向着那群黑衣人走去,其余的侍卫们面面相觑,满是不解与惊愕。这位侍卫径直走到黑衣人队列的前方,与为首者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转身站入了黑衣人的行列之中。
黑衣人头领是一位独臂男子,黑巾外露出的双眼满是怨毒与狠戾,仿佛能滴出血来。他狠狠地瞪着远处站在人堆中的姬南,猛地一挥手。
众黑衣人宛若暗夜中的魅影,悄无声息却行动迅猛,他们一言不发,只是以整齐划一的步伐迅猛扑上。刀光闪烁,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犹如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