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的空中传来凄厉的警报号角声,接着是闪电般飞来的一道剑光和术法碰撞发出的闪光,有人影惨叫着从空中摔落。
远处澜山猎场西北方的红松林处忽地亮起漫天红光,数以千计的火把,呈扇形由丛林边缘处迅速迫来,来敌看来是轻骑,羽箭破空声、喊杀声由远而近,非常迅速,声势惊人。
敌袭的号角声不断响起,禁军紧急集合的鼓声拼命地敲起来,侍卫集合的传令声此起彼伏。场地内的贵族男女们惊慌失措,有些人开始惊叫着四处乱跑。周南两人同时跳了起来,拔剑高叫着向营帐附近狂奔过去。
来犯之敌的先头部队是无声无息地由密林潜行过来,到碰上了禁军布在外围的岗哨后,才明目张胆猛攻过来。空中传来阵阵尖厉的叫声和响声,显然敌人的飞禽武士和修士已经冲到了近处。
杀声震天,人马惨嘶中,禁军将领指挥着仓促集结起来的将士一队一队地迎了上去。各贵族们的家将侍卫们护着主子跑回自己的营帐,一些勇武的贵族开始穿戴战甲,准备战车;一些胆小的贵族只能龟缩在帐篷里战战兢兢等着消息。
侍卫们已经将邢伯大帐团团护住。邢伯到底是经过几年厮杀打败了众位兄弟才上位的,对于征战敌袭并不慌张,紧急穿甲,登上了战车,太子和诸位公子也陆续穿甲完毕,手持武器站在父亲身后。
来犯之敌和禁军在距离大营不远的地方展开了激战,呼喊声、惨叫声、兵刃撞击声阵阵传来,夜色下数不清到底来了多少敌人,只知道敌人由四方八面涌过来。
“轰”的一声,营寨北面的一处寨墙被不知道什么重物撞倒,一队骑兵呼喊着旋风般冲进了营寨内部,朝着帐篷扔出了火把,见人就杀,禁军和侍卫们也迎了上去。
“是公子严带着赤狄部来袭,来敌大约四千左右,全是轻骑,马蹄裹布,看来埋伏好几天了。”虞习带着几名部下浑身是血的从外面跑回到邢伯大帐。
“公子严?这个竖子!传我军令,各大夫、卿士等,奋勇杀贼者重赏,畏缩不前者与叛逆同逆。太子去前军督战,后退一步者斩。”
正在传令中,又一大队赤狄部骑兵在几个强横修士率领下从倒塌的寨墙上冲进了大营,直奔大帐而来,还有几名敌方修士从空中冲了下来。邢伯帐前的几名修士奋力迎了上去,与敌方修士大战在一起,一小股骑兵靠着战马的冲击力冲入了大帐,骑兵、战车、禁军、侍卫、敌人、修士混战在一起。
邢伯大帐成了整个战场的中心,双方都在往这里投注最大的力量。公子严花重金雇佣赤狄部千里奔袭,在内应的接应下,必须尽快的杀掉邢伯及其家眷,所以不顾一切地发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拼命的往大帐里杀去。禁军、侍卫、来参加狩猎的各家贵族大多已与邢伯荣辱与共,后退一步就是死罪,所以拼命的抵抗。战况随时都在变化,战团大圈套着小圈,不断地有人惨叫着倒下,人命在这时候和蝼蚁一样不值钱。邢伯的阵线在不断的后退,公子严和赤狄部的锋线在不断的前移。
周南带着十几个卫士死命的护住身后的几个女眷,往大帐外围冲杀。周南手持短刀不断的砍倒挡在前面的敌人,浑身浴血,他的后背轻甲上插着几只羽箭,鲜血不停的流出。
冲着冲着忽然前面压力一松,他们冲出了一个小战团,放眼望去,大营内外无处不在厮杀,地上躺满了尸体和正在痛苦挣扎的双方士兵。
后面“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女眷被长箭透背而出,诸人齐声悲呼。周南拉着虞琳,高叫道:“快随我来!”穿过大营边缘区的小树林,往一个小山丘奔去,另一面就是河道和茂密树林了。
他们这支队伍这时只剩下不到十名卫士,几乎人人带伤,其中一半回头挡敌,另外几人护着她们且战且退,朝山丘冲去,只恨山坡难走,欲速不能。后方整个大营全是燃烧的光芒,激烈的厮杀,把大营照得一片血红。
横里又冲来十多名身穿红色衣甲的敌人,每人腰间都挂着人头。周南杀红了眼,手上短刀横砍直刺,接连砍翻数人。
“哈哈,小崽子,在这里遇到你了,看你这回往哪里跑!”一个持斧壮汉突然横在队伍的前面,正是上次在邺城城下劈了周南一斧的壮汉。
周南喝道:“快到河边去,那边树高林密,躲起来!“
虞琳悲叫道:“周大哥!“早给两名卫士扯着跄踉去了。
周南持刀迎上了持斧壮汉,双方狠狠的激斗起来。几名卫士则截住十多名赤狄部敌人,且战且走,战况惨烈至极。眼看快到丘顶,一阵箭雨射来,卫士和女眷中又有多人中箭倒地。敌人紧紧追来,对中箭者均补上一刀。
持斧壮汉是一名三境巅峰修士,在公子严队伍中历来以勇猛善战著称。上次在邺城城下,因为没有杀成周南,反被周南杀死黑甲将军,回去后被公子严狠狠地责罚了一顿。壮汉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一直惦记找机会杀了周南。此次乱军中见到了周南,其他什么杀邢伯的事都不管不顾了,务必要宰掉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