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们儿就大大方方承认,老老实实回家织布洗衣去!”
“就是!在这儿充男子坐堂骗银子,不如回家替你相公缝几条裤衩子去。”
“此言差矣,”又有人摆手笑道:“刀儿匠的女儿,还能寻到夫家?”
“所以只能偷偷来医馆,趁着给男人把脉看病,顺道摸摸男人的身子。”
这话一出,众人轰然大笑。
“豁牙”见得了势,便张狂地伸出黑黄的爪子探向桑落胸口:“来来来,老子替你验一验。”
桑子楠哪里还忍得下去?一手抓住那肮脏的爪子,一手握紧拳头就朝“豁牙”的脸上招呼过去。
“哎哟!”“豁牙”捂着脸,一屁股躺地上,大叫起来,“打死人了!医馆打死人了!”
“打的就是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桑子楠举起拳头,还要再打,却被桑落一把拦住。
“豁牙”想要借机挣脱,不料下一瞬,正对上一把泛着寒光的柳叶小刀。
刀身不长,却被磨得极其锋利。
刀尖儿,还滴着水。
再往前一分,就能刺破“豁牙”那油腻肮脏的皮囊。
桑落的嘴唇抿得发白,原本是极狼狈的,湿漉漉的白衣裹着她倔强的骨骼,却勾勒出几分清隽潇洒之态来。
“豁牙”分毫不惧这把小刀,反将脖子一挺,咽喉顶住刀尖:“怎么着,光天化日的,还要杀人灭口吗?!大家快来看啊,这娘们——”
“我验!”
她冷声说道。
什么?
这是真的能验的吗?
桑子楠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怕她倔劲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敢验,”桑落上前一步,睥睨着地上的“豁牙”:“你呢?你敢不敢打个赌?”
“赌什么?”一说起赌,“豁牙”就来劲。
“我同意验身,若我不是男子,便赔你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
不但可以还了赌债,还可以留下银子去翻本。
“一百两!”“豁牙”翻身站起来:“你若没有把儿,就得给老子一百两银子!”
“好。”桑落点点头,看向桑子楠,“请堂兄写个赌状文书来。”
“文书”二字咬字颇重。
桑子楠眉心微动,心领神会,立刻写下赌状,又当着众人读了:“......对方若无男儿之势,则为输。愿赌服输,富贵生死皆由天。”
“一个赌状还写得如此文绉绉的......”
桑落冷眼看他:“你不同意?”
“同意,同意!”这可是必赢的赌局,“豁牙”喜笑颜开地按下手印,“来来来,快些脱了,别耽误老子去吃酒。”
“在这里脱,着实有伤风化,”桑落看看四周围观之人,似有难言之隐,转身背对着围观之人,冲着他悄悄拍拍腰间的荷包,“不如寻间屋子......”
“豁牙”顿时明白过来。
打赌验身不过是个托词,他们是想要寻个暗处,私下给些银子封他的口。
今日的财神被猪油蒙了心吗?这么多人赶着送钱给自己!谁会傻到将银子往外推?
再说,只要这小娘们儿坐堂看诊,他就可以日日来这医馆门口闹上一闹,总能捞着银子。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豁牙”搓搓下巴,脸色一正,瞥了一眼人群,再回过头指向医馆:“走!进去,老子亲自给你验一验。”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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