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没有,她表现那么寻常,好像有没有他这个朋友都没差,也或许她早就厌烦了带着他这么一个哑巴,连沟通都困难,还要时时帮他处理各种交流问题。
他拧了下眉,不再说话。
宝意下午没去参观学校,自己上了大巴车,找了个角落靠在那里睡觉。
廖婷婷来陪她说了会儿话。
“宝宝,虽然我真很想陪你,但我还是很想去逛逛大学,你先睡一会儿啊,我一定早点过来,待会儿给你带奶茶。”
宝意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又不是生病,区区生理期,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廖婷婷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乖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宝意:“……”
又来一个。
后座是连成一排的,没有人,宝意直接躺了下来。
原本只是想眯一下,可没多会儿真的睡着了。
梦见婚姻现场,周嘉述穿着西装,身旁站在穿着白纱的新娘,婚礼进行曲奏响,新人手牵手步入礼堂,静姨和周叔都热泪盈眶,就连申卉女士和梁文山同志都满眼泪,宾客尽欢,为这对儿新人祝福。
宝意坐在台下,顿时觉得好难过。
他们不能做好朋友了。
可是好朋友不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吵闹声吵醒了宝意,她折起身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件外套,抬头就看见周嘉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眉头微蹙,低着头在看手机,看到她起来,微微抬了下目光,伸手从包里把保温杯掏出来给她,想让她喝点热水。
宝意大概还是没从梦境里缓过神来,看他的目光都透着恍惚,半晌才迟疑地回过神,清了下嗓子,小声说:“你的外套本来就在我身上,这个是谁的?”
周嘉述比划:“徐行知的。”
宝意点点头,又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在梦里开始哭来的。周嘉述在心里回答,但没理会她这个问题,只是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看消息。
班群里通知大巴车会把所有同学送回学校,大家在校门口集合点名后再解散。
她妈妈今天加班,爸爸值夜班,所以他还是要去医院陪床。
宝意点点头:“那我……那我自己回家。”
她原本总是会啰嗦几句,要他照顾好自己,但今天没有说,努力克制自己不必要的关心。
没有她,他依旧能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她那突然的冷淡让周嘉述感到莫名的不爽。
他沉默许久,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宝意都在闭着眼靠在车窗上假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尴尬和不自在。
周嘉述也始终没有再理她。
车子停下楼,班长直接卡在前门让大家坐着别动点了下名,让大家直接原地解散了。
一群人兴奋地冲下去,车上很快就剩下两个人。
他低着头依旧在看手机,迟迟没有动的意思,宝意被他堵在里面,沉默着一声不吭,想等他起身自己再走,可等周围人都走完了,她等了足足三分钟,他还是一动不动,宝意终于忍不住,兀自起了身,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但周嘉述却状似无意地撇了下腿,像是要给她让路,但却正好把她绊倒,宝意本来就虚弱,这会儿腿一软直接坐在他腿上。
“我……”宝意吓了一跳,忙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周嘉述却顺势揽了下她,双臂绕过她胸前,打字给她看:你没事吧?看起来很虚弱,廖婷婷说你痛经很厉害。
宝意专注看屏幕,怕他有事,就忘了尴尬,没等他打字完就说:“没事,我就是没站稳,你突然动一下我没注意。”
他继续打字:你今天不开心,除了生理期,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宝意:“没有……可能有一点吧,就觉得挺倒霉的……而已。”
周嘉述打字:还有呢?
是“呢”,不是“还有吗”,他笃定她还有别的原因。
宝意摇头:“真没了。真的……好吧,可能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是我不对劲,我总想做你最好的朋友,甚至想做你唯一的朋友,想你只有我,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允许你对我有秘密……”
听到这里,周嘉述已经很生气了,直接打字:知道了。
那三个字太冷漠了,宝意那点纠结乱糟糟的心思还没有酝酿出伤感,先被点燃了怒气,她顿时扭头,怒视他:“那又怎么了,你拒绝我的追求者我说什么了,我都跟你保证我不早恋,你凭什么?你早恋我就告诉老师告诉你爸妈和我爸妈,我拿着大喇叭告诉全世界,看你们的爱情有多坚固。”
她阴郁半天的心脏终于好受了一点,两只眼睛又大又黑又亮又坚定:“是的,我就是这么坏。”
她还没等到周嘉述骂她,先等到有人在外面喊:“啊啊啊啊你俩别腻歪了,杀千刀就在右前方两百米,起来啊宝意,你疯了吗?你俩简直有伤风化!定过娃娃亲了不起啊这么嚣张。”
宝意差点原地起飞,唰一下起身离开他两米远。
刚刚的气势荡然无存,尴尬地想直接当场找根绳吊死,怎么会这样……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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