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铎对付匪寨,所以他们绑了耿芷蝶,有筹码逼詹铎退步。
她沿着痕迹继续去追。她一个女子,自然不会是贼匪的对手,最起码她可以知道对方的去向,以及耿芷蝶的安危,待合适时候发出讯号……
天黑下来,冷风过,身旁的芦苇沙沙作响。
空中飞着残败的苇絮,不小心吸进鼻间,让人难受得想打喷嚏。
也不知道走出多远,就在袁瑶衣怀疑自己是不是追错方向的时候,前面猛的飞起一大片苇絮。风吹不起那么多,那便一定是人在探路,摇晃所致。
她现在也不知自己到底追出了多远,是什么方向。四周全是比人还高的芦苇,再看不见别的。
仰头,是被厚云遮盖的夜空,后面只会越来越黑。
她轻着脚步前行,动作轻巧,因为耳边明显听见有人说话。
“再哭,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一声粗嗓门的呵斥传来,袁瑶衣身形一停,耳朵辨别的声音来自的方向,随之往那边走去。
越走越近,她听见了耿芷蝶压抑的哼唧声,赶紧蹲下看着前方。
透过凌乱的芦苇,她看见两个男人站在一个小水塘边说话。其中一个好似要点火把,说摸黑前行会迷路。接过被另一个制止,说火容易暴露,也容易点了芦苇起火。
而耿芷蝶被捆住,嘴巴被塞住,像个小沙包一样扔在一旁。
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两个男人自然没放眼里,正商量着谁去找船。
袁瑶衣看得清楚,其中一人身穿船工的衣裳,定是那引耿芷蝶下船的人。她一动不动蹲着,希望等到一个机会。
而那两贼人似乎也是不确定方向,找不到小船藏在那儿,便分开去找寻,左右觉得耿芷蝶根本跑不掉。
机不可失,袁瑶衣从芦苇丛中出来,快速跑到耿芷蝶身边。
“蝶姑娘别怕。”她猫着身子,极力在黑夜中隐藏着。
耿芷蝶受到惊吓,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袁瑶衣,可惜嘴巴说不出话,只能唔唔两声。
“你别出声,我带你走。”袁瑶衣小声安抚着,手里去解系的死紧的绳扣,不时抬头去看贼子回来与否。
她手里不敢懈怠,解开绑脚的绳子,又去解绑手的,好在耿芷蝶配合不乱动……
终于,所有绳子解开,而那两贼人还没回来。
袁瑶衣一把拉起耿芷蝶,抽出堵着人嘴上的布团,道了声:“走。”
她拉着对方就钻进一旁的芦苇丛,不是来时的那条路,那会很容易被贼人抓住,眼下最重要就是逃离,后面再做打算。
跑出去一段,身后方传来贼人的咒骂。
贼人威胁,要是不回去,就一把火烧了芦苇荡。
耿芷蝶被吓到,脚下一拌扑倒在地,不由哭出声来:“瑶衣……”
“别哭,”袁瑶衣将人抱住,手捂上对方的嘴,“听我的话,不会有事。”
她明白耿芷蝶太小,她带着她可能逃不远。万一贼子丧心病狂起来,真的点火烧,她们俩只会死在这儿。
“你在这儿藏着好不好?我去叫你铎哥哥来。”她咬着唇角,自身上掏出一颗糖塞进小姑娘嘴中,“千万别出声,也别出来,我很快会回来。”
她看着耿芷蝶点头,小脸皱巴巴的憋着,生怕出一点儿声。
袁瑶衣将耿芷蝶塞在一丛深芦苇中,手里捞了些湿泥抹在对方身上,万一有野物,也好遮盖人的气味儿,最后捡了些芦苇盖上。小孩子身形本就小,如此根本发现不了。
“蝶姑娘,别出来。”她轻唤了声。
芦苇中,小姑娘无力的嗯了声。
袁瑶衣往后退开,轻着动作离开这一处,往着相反的地方钻去。那边,贼人还在喊着,显然是没了耐性,听着真有想点火的意思。
她走出了好一段,并掩盖了走过的痕迹,确定不会暴露耿芷蝶,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哎哟!”她口中喊了一声。
下一瞬,贼人的声音停止,她知道他们听到了,很快会循着声音来抓她。
她开始往前跑,手拨弄着两旁的芦苇,故意制造出动静,引着对方过来。
耳边只有风声,干枯的苇叶擦过脸颊。她不知道自己会跑去哪里,这片芦苇荡到底多深,只能拼尽全力跑着……
夜黑风高,荒芜的土路上,被火把照得犹如白昼。
詹铎从船上下来,便直接过来这边。夜色衬得他面色发沉,沉得犹如天边黑云。
一趟巨峰山剿匪回来,没想到这边出了事。
耿芷蝶私自下船,至今没找到,而跟着去寻的袁瑶衣也没了下落。
“封锁江面,不准任何船只通行。”他道声,遂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帕子。
副将领命,迅速吩咐下去照办。
詹铎往芦苇荡看去,帕子便是系在芦苇上的,是袁瑶衣给留在记号。
他薄唇抿平,身形一低走进了芦苇荡中。
黑暗中不好辩路,更不能持火把。可是,不少芦苇歪歪斜斜,一看便是有人故意的,还是袁瑶衣,她在用自己的方法指路。
詹铎伸手拨开前方草叶,深眸格外冷沉:“袁瑶衣!”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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