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恩典。”拂衣有些感慨,没想到爹爹如此受重用,连她这个女儿都跟着沾光。
皇后又拉着拂衣说了不少话,不知是体贴还是别的原因,倒没有提及她掉落悬崖那件事,只是跟她聊充州的一些风土人情。
充州民风彪悍,三年前先帝恼恨爹爹反对宁王做太子,把爹爹贬至此处。一路上他们遭遇过好几次追杀,最后进入充州地界,幕后主使又不死心,若不是她拼死相护,他们云家四口都会丧命在此地。
“充州偏远,日子却不难过,当地百姓性格淳朴,对爹爹的各项改革也全力拥护,臣女一家离开时,马车被百姓赠的瓜果塞得满满当当。”忆起与充州百姓相处的时光,拂衣脸上露出笑意:“充州女子行事彪悍,十分能干。”
拂衣提起充州发生的一些趣事,逗得皇后笑声不断,舍不得放她离开,又留她用完午膳,赐下无数珍宝,才让内侍送她回府。
云拂衣回府不到一个时辰,她在宫中殴打宁王府内侍,皇后留她用膳并赏赐珍宝的消息,就已经传入不少人耳中。
纨绔们无比敬仰,不愧是他们纨绔中的佼佼者,即使三年不在京城,只要回来就会有她的传说。
被宁王派系欺压过的人觉得解气;曾拥立宁王如今失势的人感到不忿,云拂衣以往与宁王来往可不少,凭什么她还能讨好当今皇后娘娘?
“两面三刀,行事如风中墙头草,云望归的这个女儿,实在没有云家半分风骨。”被云拂衣打过一巴掌的蓝衣公子哥,拖着被父亲揍得半残的腿,来到诚忠公府探望被诚忠公揍得下不了床的王延河。
“嘘嘘嘘!”王延河疼得龇牙咧嘴:“你可少说两句,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可有你受的。”
他没料到云拂衣前脚刚揍完他们一顿,后脚又跑去跟他祖父告状,害得他又挨了一顿狠揍。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以云拂衣的行事作风,怎么会踹他两脚就放过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王兄,那云拂衣到底有什么本事与手段,让你……”见王延河瞪自己,陈远之立刻改口:“让我们如此忌惮。”
“你没跟她来往过,不知她折腾人的本事。不过私下你直呼她姓名无碍,当着她的面,最好客气些,尊她一声云姑娘或是云小姐。”王延河屁股疼得直哼哼,也不忘跟陈远之谈云拂衣曾经的丰功伟绩。
“李家的李二郎你知道吧?”
陈远之点头,李二郎的爷爷乃工部尚书,外祖母是皇家郡主,与皇家沾亲带故,便是王延河这个国公孙子,也要让李二郎几分。
“几年前李二郎喝多了酒,言语上冒犯了一位侍郎家的小姐,谁知被云拂衣撞见,她愣是把李二郎骂了半个时辰。此后一个月,她日日带着狐朋狗友堵在李家大门外,对李二郎极尽嘲讽,让京城众人看了整整一个月笑话。”想到李二郎的惨状,陈远之打个寒颤:“从那以后,李二郎看到云拂衣都绕着走,跟女子说话也不敢有半点冒犯。”
“事情闹得这么大,李家不出来阻止?”陈远之满脸震惊,实在想象不到,会有人这么不顾脸面,敢堵在尚书与郡主府邸门口骂人家的孙子。
“谁说没阻止呢。”王延河叹息:“不过云拂衣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最后不仅李二郎丢人,连带着李尚书与郡主也丢脸,从那以后,李家那位老郡主只要听人提及云拂衣都要沉下脸。”
“她为何行事如此癫狂,难道整个京城都没有她在意的人了?”陈远之叹为观止,这位云小姐实在生猛异常。
“咳咳。”王延河让屋子里的下人全部退下,小声道:“三年前京城曾有个传闻,宁王心仪云拂衣。”
“啊?!”陈远之满脸震惊,半晌才道:“没想到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宁王,爱好却如此不同。”
“你懂什么?”王延河哼了一声:“云拂衣虽凶悍,但也动人。”
陈远之惊恐地看着他,这是被云拂衣揍出毛病了?
“可惜云望归不支持宁王做太子,惹得先帝与贵妃不满,被贬至偏远之地。一路上云家遭遇多次追杀,你说刺客是谁派去的?”
……
“宁王府的内侍又如何,打了便打了。爹爹对陛下一片忠心,我身为云家之女,岂容他人诋毁陛下。”拂衣回到家拆下满身钗环,跟柳琼枝与云照白提及宫中发生的事:“若不是碍着宁王的身份,我连他都想打。”
“打得好,打得好。”云照白抚掌大笑:“不过你可知,你今日的言行像什么?”
“像什么?”
“像话本里反派,主人翁一朝失势,你就翻脸刁难。”
“宁王那个狗东西也配做主人翁?”云拂衣不屑冷哼:“若必须要做到隐忍包容理解大度才算是正派,那我宁愿做个有仇报仇的反派。”
反派的名头虽然不好听,但是解气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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