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趁着夜色,翻出了广陵侯府。
回到自己的宅子里面,房间里面正有人在等着消息。
看到黑衣人推门进来,忙上前问道:“四哥,事情办得怎么样?”
被称为四哥的黑衣人,摇摇头,摘下头巾说道:“广陵侯这个老狐狸,留下来的东西不对。”
说完,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子上,是一个木头对牌,只有一半,需要跟另一半合起来才能用。
房间里面的人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以假乱真,还得接着查。”
黑衣人犹豫半晌,迟疑的问道:“我这一身,能看出来是锦衣卫吗?”
其他人大惊:“怎么?你跟广陵侯碰上了?”
黑衣人摇摇头,另有人大咧咧的保证道:“四哥你放心好了,你这一身绝对看不出身份,最多以为是哪里来的盗贼,绝不会怀疑咱们身上。”
黑衣人沉默不语,看着手中的匕首,陷入了思量。
广陵侯府的水越来越深了,那位真的是侯府小姐吗?
正被人怀疑身份的林望舒,正在陷入梦中。
梦境很杂乱,过去的回忆交织出现,刺骨的湖水,跌下山崖一路翻滚的绝望。
临死前的腹痛不堪。
还有很多年很多年前,与母亲施粥时候的往事。
母亲一身普通人家的装束,在热腾腾的大锅前分发米粥。
她也穿着寻常孩子的衣服,在粥棚里帮着拿碗,递粥。
热气腾腾的氛围,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味道,交织成梦境的下半部分。
林望舒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刚亮,海棠叫醒了她,然后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她手上上药。
“难怪感觉这么疼,”林望舒看了一眼手掌,“都结痂了。”
海棠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小姐,是不是林嬷嬷伤的你?我就是知道那几个老妖婆不安好心。”
事情发生的时候,正在深夜,海棠又在门前,房里的事情什么都看不真切。
林望舒摇摇头,“没什么大碍,是有人来了?”
海棠擦擦泪,点点头,说道:“荣嬷嬷在外面呢,说老夫人要见小姐。”
林望舒笑了笑,等海棠帮她重新包扎好,说道:“那就去看看吧,别让荣嬷嬷久等了。”
推开门,院子的石桌前,坐着的就是荣嬷嬷,昨天晚上在芙蓉院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宅子。
昨天过来的两个管事,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很久了。
今天一早,就在老夫人面前添油加醋一番,着重说了林望舒那个“恶意的隐喻”。
老夫人是又惊又怒,她主管侯府这么多年,有哪个孙辈敢这么行事。
当即就要把人唤过来,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林望舒跟在荣嬷嬷身后,越走,心里的思绪就越发的清晰。
侯府有过两次遭贼的经历,没有丢东西,却让广陵侯爷惴惴不安了很久。
侯府甚至一度风声鹤唳,每个人都挨过训斥。
最受宠的那位小公子,因为喝花酒晚了一点回来,就被狠狠打了一顿。
林望舒跪在内院请安,其他院里来请安的人,来了又去,能够留下来说话的,都是心肝中的心肝。
一双红色的绣鞋,停在了她身边,林静云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来:“彩云姐姐,今儿早晨有?糖蒸酥酪吗?祖母昨日可是应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