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年这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那你下来。”
阿辞切了声后,翻身下马,可是却猛地崴了脚,她痛的膝盖都开始发软。
李盛年头扭朝一边,暗笑起来。
阿辞痛的面目扭曲,看到李盛年笑了:“你笑什么?路不平你不会和我说一声。”
李盛年挑眉,抱着手,好像就没有准备扶着一点阿辞的意思:“我还以为你看得见呢?”
她狠狠地瞪了眼李盛年,暗道一声:“白眼狼。”于是朝着瑞羽伸手。
“瑞羽,别笑了。”
瑞羽赶紧将笑意收起来,伸出手扶着他。
阿寻问完再次回来时就看到阿辞一瘸一拐的被瑞羽搀扶着,他不禁疑惑:“小辞哥,你怎么了?”
“没事,崴到脚了。那人怎么说?”
阿寻笑着回答:“问到住处了,这个小镇还是比较好的,有客栈。”
阿辞点点头。
瑞羽和阿寻直接一人一只手地搭在肩膀上,将她搀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她才惊然地发现,这小孩也长的太快了吧。
“阿寻,你吃了什么东西,怎么长得这么快?”
阿寻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呗。”
阿辞现在好了,双脚都开始离地了,她彻底摆烂,还说道:“那为何我长不高呢?”
为何换了面容之后,自己不但变矮了,而且还变不回去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自己认为,自己的魂魄进入到了这个人的身体里面,所以才会这样。
可是到后来,也就习惯了,自己身上的那些钉子,那些伤疤,还是原来的身体,只是换了容貌和身份罢了。
李盛年跟在后面,看着阿辞的那双离地的脚,神色淡漠疏离。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乌瑰看着李盛年这副模样,开始说话,就算李盛年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人,他也说着:“她救了你那么多回,你就不要总想着杀她,抓住她的把柄了。”
这家店烛火淡淡,舍不得多点几盏,那带路的老媪佝偻着背,她仿佛将自己蜷缩起来般,缓慢踱步向前。
阿辞开始观察着她,腿脚不好,特别是右腿,可能是落下了什么大病。
几人转角进去,老媪拿着生着铁锈的钥匙圈开了房门,开门后,一股霉味冲进几人的鼻尖,阿寻和瑞羽接连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媪开了门,点了蜡烛,随后交代着:“每日一金,敲钟三次必须熄灯,早晚的饭自己解决,热水在前面自己去打,熄灯后不许出来。”
说完,就走了。
阿辞眼眸开始闪烁不定,注意力放在了那老媪的钥匙圈上,按理来说,那么多的钥匙,这里的房间应该很多才是,为何才为他们开一间?
阿寻将阿辞放下,她开始借助着微弱的光开始观察着这间大通铺。
瑞羽掩着口鼻,打算开窗,可是一看这窗子居然被钉死了。
阿寻打开柜门,里面的被褥尽数发霉,甚至那老旧的柜子里结满了蜘蛛网,这些蜘蛛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阿辞看着桌子上的茶具,轻轻一摸,指腹上是一层厚重的灰尘。
这里不像是客栈,倒像是仓库。
乌瑰十分嫌弃地捂着鼻子:“不是我说,你们真要在这里睡一晚?”
阿辞抬起脚来,揉了揉:“不然?你有更好的去处?”
乌瑰:“这地方比我之前呆的地方还要差。”
阿辞蹙眉,动手轻轻一扭,随着骨头的响动,在李盛年的注视下,把自己的脚踝给正了回去。
李盛年眼底是几分诧异和惊奇。
阿辞拍了拍手,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是起码是能够自己走路了。
瑞羽正在擦拭着通铺上的灰,阿辞走近也去帮忙,扭头瞬间就看到李盛年站在门口,她说道:“不要干站着了,不累不困?赶紧打扫打扫,准备睡觉了。”
李盛年并非不想休息睡觉,只是这样的环境他实在是太过于陌生,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排斥了。
她见李盛年依旧不动。
也对,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可能会呆在这里,她朝着阿寻说道:“我去打点水回来。”
阿寻:“好。”
阿辞在临走的时候将李盛年给拽走了。
路上李盛年看着阿辞拽着自己,便轻轻挣脱:“不要拉拉扯扯的。”
阿辞放开手:“行,跟我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