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全怪公子,”全书玉想一想后,说道,“尽管公子发现了前朝太子党,但前朝太子党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难免会让人松懈。如今既知道了他们是带毒的蝎子,他们也再想搞事,也就很难成功。”
陈韶微微叹气,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代价太大了。
“你们都起来了?”蝉衣裹着大氅推门进到书房,看到两人,揉着红肿的眼睛说道,“我还以为就算我不是最早,也能排个第二,没承想竟是最后一个起来的。”
全书玉倒一杯热茶递过去,“你昨夜翻来覆去,好晚才睡,这时候起来已经算早的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蝉衣喝两口热茶,向陈韶说道:“昨日夜里我与书玉商量好了,今日我们会跟着汪杞他们的棺椁到他们家去,一是打探他们家中的情况;二是代替公子送一送他们。因着他们有三个人,我们也无法分身乏术,一会儿我打算去找徐光,问一问他找的先生,看能不能让他们分三批回去。他们三个都是为护百姓而死,我们总不能厚此薄彼。”
陈韶点头:“你们看着安排。”
“还有,”蝉衣继续说道,“既然公子都给他们写了祭文,还要刻到碑上,那他们的坟茔就不能太寒酸了,我想让书玉拨三十两银子出来厚葬他们。”
陈韶再次点头:“可以。”
蝉衣长舒一口气后,搁下茶杯,歪头看一眼外边渐亮的天色后,起身道:“徐光应该起来了,我这就去找他。”
全书玉迅速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吧。”蝉衣拒绝,“公子有个什么事,别找不到人。”
全书玉看向陈韶,陈韶道:“让她去吧。”
站到门口,看着蝉衣出了乘风院后,全书玉才唏嘘着关上门坐回来:“以往看她总大大咧咧,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没承想感情竟如此纤细敏感。”
这话不由勾起陈韶一些久远的回忆,许是自身经历过被爹娘丢弃的缘故,每每遇到同样的事,无论是人是动物,她总是挪不开脚步。那些被捡到的孩子,都被她百折不挠的送到了孤济院,那些猫猫狗狗,被她救治好后,能送人的都送了人,不能送人的,也都带回了山上。
在没有回京城之前,她每年总要抽出一个月去孤济院看望那些孩子和那些送出去的猫狗。说是看望,实则是免费给孤济院及收留猫狗的人家看病治伤,以换取他们真心对待孩子或猫狗。
回京城后,没空再去,也会想方设法地托人给他们带去银两接济。
她一直是个纤细敏感的人。
只是并不常表露罢了。
收回思绪,又闲聊了两句蝉衣后,抬眼看到站在门外偷听李天流,陈韶微微勾一勾嘴角,有意扬声道:“谁在外面?”
全书玉警觉地回头看去。
李天流神色如常地推门进来,“汪杞几人的爹娘差人过来传话,他们想带着棺椁回去了。”
“我去跟他们说。”全书玉立刻起身。
“说什么?”看她走后,李天流问。
陈韶将她们两个的打算说了。李天流听完,忍了一会儿,才问道:“她们是在为汪杞几个难过?”
陈韶看他一眼,拿起两起大案的供状起身道:“你当初带兵打仗的时候,手底下的兵折损了,你不难过?”
当然难过。李天流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跟着她出了乘风院后,才说道:“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一趟。”
将手里的供状递到他跟前晃了一眼,陈韶也没问他什么事,便道:“没什么大事,你要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李天流应了声行后,先她一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