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候,全军休整。
此时已经距离庐阳府城八十多里。
两队皂衣卫各自围拢,有军卒去前方马车中抬出馒头和水。
竹筒装的温水是连夜烧好,凉下来。
馒头也是连夜蒸好,用厚布层层裹住。
大秦讲求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所有后勤供应是重中之重。
但凡在军伍后勤上出错,都是要掉脑袋。
“远哥。”
张远坐着吃馒头的时候,身后有人呼唤。
回头看,是穿着黑色武袍的青年,面上全是恭敬。
“黄三良?”
“刚才我就见你了,你不是最近家中有事,怎么来出任务了?”
张远开口,伸手将黄三良拉到身边坐下,又递过去一个馒头。
黄三良和陈武,是玉林书院第一批弟子,也是张远袍泽之后,都是在武卫衙门顶职。
黄三良修为比陈武差一些,不过也已经是后天初期,上次张远测过,七百多斤的气血之力,差着后天中期也就一步之遥。
因为家里添了老二,黄三良最近少到衙门。
“齐头的意思,我该多见识见识。”黄三良将馒头撕开,塞一口到嘴。
“生了老二,家里有些难熬?”张远转头,开口问道。
黄三良手顿一下,面上露出几分窘迫。
九品皂衣卫的饷银不过一两五钱纹银,家中老小,如今又添了口,确实紧巴。
外出的任务是有补贴的,而且若有战功,还能兑银钱。
“小心些,家里老婆孩子呢,别硬冲。”张远拿过一个竹筒,揭开塞子,喝一口温水,“还有,记住了,别跟匪寇在水下拼斗。”
“广济河上水匪水性极好,我们穿了甲,到河里跟他们拼反而会吃亏。”
黄三良点点头,低声道:“我明白。”
抬头,不远处陈武骑着马过来,黄三良笑着将一个馒头扔过去。
陈武接了馒头,策马又去探路。
队伍再走,速度加快。
下午日头高照,已经到了永安县。
几位骑马的武者迎上来,到前方的马车前躬身。
领头的是永安县县尉,后面则是永安县衙门捕头,还有两位武卫队正。
县里的武卫归县尉执掌,一队只有十人。
马车前,军曹与县尉商议片刻,又低声询问几句,然后转身看向张远和齐俊良。
“此地到广济河十三里,匪寇已经乘船而来,永安县军卒设了拦江索,准备围剿。”
“急行军十里,然后休整一刻钟,着甲提兵。”
军曹目光扫过两队军卒:“兵困马乏,奔袭作战,诸位辛苦了。”
“诺。”所有人一抱拳,面色严肃。
身为武卫战卒,就算千里奔袭也只一声将令的事。
马车在前,几位战骑探路。
奔行十里,前方就是十丈宽河道。
绿波滚滚,阳光下带着粼粼之光。
马车停下,一位位战卒上前,将各自的衣甲领取。
一路来,他们都是轻装简行,战甲兵器都在车上,只有警戒和探路的武卫手上带兵器。
张远领了自己的衣甲和兵器。
带竹板护腿的战靴,轻便柔韧。
一层软甲,细密轻薄,可防穿刺,十一斤。
第二层鳞甲,鳞片叠加,能抵重击劈砍,重二十斤。
护臂,护肘,护肩,战盔。
一柄一尺短刃。
一柄四尺雁翎长刀。
护身手弩,两盒二十根尺长弩箭。
一柄五尺投枪。
穿鳞甲是军卒相互配合,将背后皮带扣紧。
这样穿戴整齐,才叫一甲。
能一人破此等军卒三五人围攻者,已经是高手。
能破十甲者,后天境中绝对是强者。
就算是先天境,也不敢陷入此等军卒百人阵中。
等张远整束完毕,身边已经聚拢四位军卒。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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