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司空邢妥协了:“皇叔要住,便住下吧。”
于是,管裳被软禁在了梨霜院,等着太子那边清醒过来。
而春华会也暂停了,所有人都要被盘查,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大部分都尽量不出门。
在庭院内,管裳还是能自由活动的。
司空邢走后,她便来了东屋这边。
礼王府的主子矜贵,不能有半点疏忽。十来个下人忙碌着,将礼王居住的环境打点得分外仔细。
管裳迈步进屋,转头看见半倚在小榻上的人。
当真是个老病友,脸颊一点肉都没有,颧骨高高隆起,眉骨也有些凸出,那唇色白得宛如清晨地上霜。
他骨相极好,养好了肯定也是个美男子。却就是了无生气,好像一把骨头架子摆在那儿似的。
见她进来,司空南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倒是心大,遇上了这样的事,没想过为自己洗清嫌疑,反而反其道而行选择自困?”
“人跟人之间是有区别的,不一样的人选择同一样的事,出发点、结果,都可能不同。”管裳自不会说自己的打算。
她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丝毫没有差点被人往死里坑的模样。
甚至还笑了笑,坐在了小榻面前的凳子上,道:“让我猜猜看,你该不会是司空璟请来的吧?”
能及时站出来,想必司空璟早几日便去请托了。
要不怎么说是个黑芝麻汤圆呢?
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未雨绸缪,满腔盘算。
司空南很意外:“本王不是说了,为你姐来的?”
管裳不相信这个说法,但也不去辩驳,而是朝他伸手:“来诊脉。”
司空南更意外了:“你如何得知,本王是来找你看病的?”
话是这么说,却伸出了手。
显然,默认了她的话。
管裳但笑不语,认真给他诊脉。
完了后,才开口:“你这陈年旧疾,是二十年前心脏受了重伤造成的。若非身在皇家,坐拥最好的资源,当年就死了。”
“是。”司空南道:“这件事也并非隐秘。当年,我为先帝挡了一箭,那一支箭刺入了我的心脏,数次濒死,全靠得天独厚的条件才能苟活至今。”
他是救过先帝命的人!
先帝惯宠他的主要原因便是这个,也是当今皇帝一直养着他,虽然不亲近却也常有关怀的原因。
管裳也没有卖关子,颔首道:“那你这次找对人了,我能治。”
司空南眼里透出一丝光亮:“果真?”
她却又道:“若你中箭当时遇上了我,我还敢说能让你活蹦乱跳,但二十年后,是不可能了。我能保你不死,但你未来的数十年,也还是个药罐子。你是个富贵闲人,无需操劳什么,只是抱着老婆睡个觉、只要不过量还是可行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跟司空璟的情况不同,他去年中的毒,五脏六腑虽然受损,却还能养回来。”
司空璟中毒的事,不算人尽皆知。但在这个圈子里的,几乎都知道软禁在长欢园的他,大概活不长了。
“你为何笃定,本王是他叫来的?”司空南喘气声很重,果真是一身的病。
管裳一笑:“我不但肯定你是他请来的,我还咬定,他肯定也来了、并且,他此时就在梨霜院!”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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