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闵看着赵湛背影,狠狠的一咬牙,眼底喷火,“赵湛,你等着,老夫一定让你跪下磕头求饶!”
……
夜深时分。
何栗府邸。
何栗老脸躺在太师椅,身体瘫坐一团,满脸享受,身后侍女轻轻的替他捏着肩膀,地上还有两个侍女跪在地上,轻轻捶着腿。
一旁的吴闵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何相公,老夫真是对您佩服至极,赵湛还以为赢定了,结果被何相的一点手腕,便玩弄于鼓掌之间,哈哈哈!”
何栗眼睛睁开一条缝,摆手屏退了侍女,喝了一口茶水,得意道:“赵湛还是太年轻了,真以为抓住本相的小辫子,笑话,本相的辫子是那么好抓的?”
“那是!”
吴闵吹了吹茶杯,打探道:“这一次吴君可是立了大功,为此还得罪了赵湛,你可别忘了。”
“放心!”
何栗摆手道:“本相岂会不知,今日老夫已向太上官家保举他为禁军西大营都指挥使,正三品。”
吴闵端到嘴边的茶杯忽然一顿,眉头一皱,不悦道:“何相,君儿之前就是御前指挥使,这去了禁军,怎么还是指挥使?”
“稍安勿躁,就是过渡一下,回头本相提他进枢密院。”何栗似乎早就想好了,补充道:“枢密院还缺一个兵马司。”
“哈哈哈!”
“那老夫就替君儿先谢谢何相公了。”吴闵顿时喜上眉梢,语气都欢快了。
“对了,城外金鞑人那边什么情况,最近好像老实了不少?”吴闵满脸紧张,毕竟金鞑人才是他们的重中之重。
何栗重重的连茶杯放在案牍上,眼睛微眯,不屑一顾,“区区蛮夷而已,不值一提,不过就是为了多要点好处罢了,赵宋天下,富拥四海,随便给他们几根骨头就够了。”
吴闵点头,“金鞑人不足为惧,可咱们还需要利用金鞑人拿捏两位官家呢,没了金鞑人,好多事,不好办了。”
“嗯嗯嗯……”
何栗点头称是,“这不,本相刚刚派人联络了一下金鞑统帅粘罕,粘罕要求也不高,就是要点金银,应该是呆够了,要跑了。”
“啊,要跑?”吴闵吓了一跳,表情变得惊恐,眼底满是担忧,两只手都在哆嗦。
“你怕什么?”何栗瞥了他一眼。
吴闵魂不守舍的坐在原地,屁股跟插了钉子似的,“何相公,何大人,金鞑人要是退了,两位官家如何能容下咱们,就算两位官家容咱们,太子赵湛呢?怕不是金鞑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抄咱们家吧?”
“你啥意思?”何栗明知故问。
吴闵狠狠的咽了口唾液,贼眉鼠眼的朝外面东张西望,不敢言语。
“说得了,怕什么?”何栗皱眉。
吴闵这才低声道:“不如让金鞑人别走了。”
“笑话,你说不走,这些蛮夷就不走了?”
何栗嗤之以鼻,“走,肯定是要走的,不过咱们可以吓一吓两位官家,让他们知道金鞑人的厉害,也逼迫他们不敢不依仗咱们。”
吴闵百思不得其解,“啥意思?两位官家呆在皇宫里怎么吓唬?”
何栗冷笑一声,“老夫给两位官家准备了个小礼物,明天一大早就送进宫里。”
听到这话,吴闵头大了,不是说到吓唬两位官家吗,怎么又说到礼物上了?
“何相公,你这是什么话,礼物是几个意思?”
“这个时候,送礼物还有用吗?”
吴闵更加不解了,赶紧竖直了耳朵,满脸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礼物?”
“几面旗帜。”
何栗不紧不慢的说道。
“旗帜?”
吴闵好奇的表情慢慢沉了下来,完全不相信,“什么旗帜,能让两位官家把女儿都献了出来,金的还是银的?”
何栗淡然一笑,“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就是普通旗帜。”
吴闵急了,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个人了。
“何相公,到底是什么旗帜?”
何栗也不卖关子了,脱口道:“江南勤王援军的旗帜。”
“啥?”
吴闵当场愣在了原地。
何栗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江南各地的勤王之师已经兵临黄河,第一支精锐之师渡过黄河,直逼东京府救援而来,结果被金鞑人杀的大败,几乎全军覆没,连主将大纛也被夺走。”
“你说,两位官家怕不怕,他们害不害怕?”
吴闵重重点头,换了谁不害怕,江南勤王之师是东京府最后的援军,连他们也败了,东京府彻底成了孤城。
“江南勤王之师全军覆没,不会是何相的手笔吧?”
何栗抬起头,两颗眼眸精光如寒芒般,要撕裂一切,最后沉沉的说了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死了多少人?”吴闵心头一颤。
何栗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两万!”
“二十万!”
“啊!”
吴闵瞬间如遭雷击,哎呀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何栗看着他这副德行,鄙夷的皱了皱眉,随后淡淡说了句,“死二十万勤王江南人合适,还是你我两家被抄家灭门合适?”
吴闵猛的抬起头,咧嘴道:“还是死二十万勤王军吧!”
“这就对了嘛!”
何栗点点头,“明天看好了,学着点,看本相如何拿捏官家的!”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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