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还是不劳烦先生了。”
张泰看了一眼二夫人,心中清明。
温和地笑了笑,“十三,你的意思呢?”
燕十三上前行了一礼,“十三愿意跟随张先生。”
眼见二夫人还要说些什么。
张泰抢先一步,对老太君道:“老太君,我与十三公子实在是投缘,还望老太君给在下几分薄面。”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太君自然是不再好拒绝。
张泰上门收徒,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广陵的人要怎么看待自己呢。
两息之后,老太君缓缓点头。
“能得到张先生的指点,是他的福分。”
............
炊烟四起,晚霞灿然。
燕十三望着天空,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短短数日,他便从一个不待见的家族废材,不仅入了三品,日后还能得到大儒张泰的指点。
这便相当于是张泰的半个弟子,日后他人万不能似以前那般轻视自己。
大起大落,如梦如幻。
燕十三此刻便是这种感觉。
而这一切的一切.......
他转身望向李平安。
如果说李平安是他的恩人,也不为过。
为他破开心结,今日张泰又本是寻李平安而来。
燕十三恰巧在此。
又因李平安那一句“可惜无人教导”,才让张泰临时起意。
想至此,燕十三郑重向李平安行了一礼。
“多谢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少年之声,响彻了整个湖畔
李平安淡淡笑了笑,转身挥了挥手。
“与我何干,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要谢,便谢你自己吧。
燕十三,路就在脚下,无论前方有多么艰难。
只要想走,脚下的路便如履平地。”
少年怔了片刻,随即又郑重的鞠了一躬。
“谢先生解惑!!”
“那燕十三被张泰收为半个弟子了!”
燕泾阳语气低沉,看着湖中的景色。
“自从那个瞎子来了以后,那家伙就好运不断,他迟早....
迟早会骑在我头上的!!”
燕泾阳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冬天。
明明是任意被人欺负的燕十三,却因为燕泾阳在他娘忌日那一天,故意藏起了燕十三攒了许久的纸钱。
让燕十三没有烧纸钱给他娘,还故意说没了纸钱,他娘在地下便会被冻死或饿死。
那时候燕十三只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燕泾阳没太当一回事儿,谁知晚上回家的时候。
被突然蹿出来的燕十三用石头砸在脑袋上。
燕十三早早地就入了一品境,那时的燕泾阳根本不是他对手。
险些被对方活活给打死。
后来虽然燕十三受到了家法处置,丢了半条命。
让燕泾阳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可那次的经历却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随着年岁渐长,踏入修行之路。
久而久之,竟成为了自己的心结。
“吴叔,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身穿灰袍的吴沛桐站在一旁,沉吟片刻。
“人与人之间的命格不同,有的可以互补合作,有的排斥。
一个人的运势也会影响到周围人的气运。
李平安一来,燕十三的气运便高涨。”
燕泾阳握紧了拳头,“......那若是他死了呢!!”
吴沛桐神色微微一变,“燕十三无论地位如何低微,亦是燕家子孙。
你可欺他辱他,万万不可动杀念!
否则,燕家不会容你!”
燕泾阳低下头,“.....我说的不是燕十三..而是李平安!!”
..............
湖畔明月,静夜呢喃,微风拂柳。
二人坐于亭内。
身着灰袍的吴沛桐站于一侧。
燕泾阳亲自起身为李平安倒酒,“李先生,我敬您一杯,咱俩之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李平安道:“公子说笑了,咱俩何时来的恩怨?”
李平安真不觉得自己和燕泾阳什么仇什么怨。
当初在花月阁,燕泾阳打的金珠子。
让李平安平白无故捡了几日的酒钱。
在府门,燕泾阳未帮李平安禀报。
俗话说,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更何况那时,二人尚且不相识。
所以李平安认为二人实在谈不上有过节。
燕泾阳沉默片刻,举杯一饮而尽。
“先生宽宏大量。”
燕泾阳连喝了三杯,“先生,我便不绕弯子了。
我与那燕十三自幼有仇,他是我的一个心结。
我若是要一念通达,继续走这条长生路。
日后,燕十三定被我所杀。
但是如今在先生有意无意的栽培下,燕十三得了这么多的便宜。
泾阳实在是心烦气躁,倘若先生愿意从此不与燕十三来往。
南国公府自会对先生感恩戴德,泾阳也会感激先生!”
李平安愣了片刻,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又想起二夫人的精明伶俐,再看看她的儿子。
忍不住心里狐疑,燕泾阳真是二夫人的亲生儿子吗?
怎么可以这么愚蠢?
几息过后,李平安徐徐开口。
“泾阳公子与十三公子的恩怨,与在下并无任何干系。
至于要断绝与十三公子的往来,恕在下不能接受这个无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