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世上好人还是少啊,没实力,到哪都会被看不起,弱肉强食,自古难变。那神国高高在上的姿态,视我们为蝼蚁,真可恨。”白熊有怨却也无奈。
“人……终究只有站在顶峰,才能避免受人欺压,实力啊,太重要了,一切包含其中,为此多少人前扑后续,如飞蛾扑火,万死不惜,这条路上那么多的血与骨,悲与泪,于残酷中也追求着绚烂。”萧阳叹息,心有所得,更加看清了实力的重要性。
“从今往后本大爷将苦修到底,我不会停下脚步,不曾死在路上,便终将归来,让那看不起我的人眼珠子都蹬掉。”白熊说着,下定了决心。“不过话说回来,你真打算去北海阻止至宝现世吗?此时的北海岸上也不知隐匿了多少高手,哪怕是神国也不稀奇,真出现变故,那麻烦就大了。”
萧阳驻足原地,沉默了片刻,而后抬头望着北海的方向,道:“北域如棋局,世人皆棋子,而诸神,便是那执棋者,一子落,动一方,他们的举动,决定着无尽生灵的存亡。当年的神战你我有目共睹,深知其中可怕,一旦真的全面开战,这北域,便得血染河山,那时谁能幸免于难?”
“这盘棋以各方僵持,而平衡何时打破,就看北海一举,至宝现世,必会惹众神相争,到时临岸的北荒将会第一个被牵连,神战之下万物寂灭,根本没有生机可言,即便那边明城如日中天,也绝对不可能存活下来。”
“楚前辈说得对,大战起,最先受苦的便是黎明众生,谁能独善其身,我辈生于此间,便注定是局中人,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染天地,民苦不聊生。怀天下者,为大义,志在安定,世道无忧,纵使以身应劫,余心所向,九死未悔。”
“我等虽非大义之士,仁善之辈,但至少知何可为,知何不可为,知何必为之,以我之身,渺小似尘埃,但若可换定乱之道,哪怕片刻安宁,又何不可为?”
“北海之道,我势在必行,既不论大义,不为天下,也要为我身后人,但求他们安好,免受战乱摧残,至于这盘棋最后的走向会如何,就看那个能安定四海的人了。”
“这样啊……,不为大义,也要为小义,做不到护佑苍生,但至少要做到护身后人周全,少年,我对你的敬佩越加浓郁了。”白熊哈哈大笑,“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生之幸,因为你,我改变了很多,今日你要守护的,便是我要守护的,此去北海无忧,让我看看,前方有怎样的风浪!”
“呵呵…”萧阳也笑了,“遥想当年,你我相遇,一上来就要大杀我们呢,没想到今天能站在同一线上,称兄道弟。”
“额…,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白熊尴尬一笑,接着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哎,你还别说,我想起来,你这小子当初可差点没一拳要了我的命,这也就算了,还把我的灵药洗劫一光,最后更是设局逼我现身,现在想想还是有点来气。”
萧阳笑出了声,白了他一眼,“这还怨我们,也不知是哪个暗中袭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没追下去,你就偷着乐吧。”
“唉,其实这也叫缘分,天注定了你我会相遇,本该互不相识,最后成为了生死兄弟,你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白熊说着,非常不要脸。
“懊悔还来不及呢,还高兴。”萧阳故意说道。
“不是吧,姓萧的你这么绝情,太让我伤心了。”白熊做出一副好像要哭了的表情,很是讨打。
萧阳不搭理他,而是叹了口气,“眨眼间已是多年过去,有朝一日,还能像最初时那般吗?”
萧阳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李村,想到了那二十年的美好光阴,想到了待他如亲自的李铭,想到了李秋风,李青山,等等曾经的一切,更是想到了那道绝代倩影,他突然笑了,好像他们之间的初次相遇,也是不打不相识呢。
他神色有些寂寥,想到未来可能很多年都难以再相见,心中涩的难受,那日夜里,干柴似火,柔情似水,诀别时的相互不舍,无数想说又不知如何说的话。
白熊凑了过来,满脸贱笑,“阳大哥偷偷斟酌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又想那小姑娘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忘了告诉你,我们临走前徐丫头可是对我嘱托过,让我好好看着你,不准接近别的姑娘,否则他年回来时,可得好好收拾你一顿。”
蹦!
一声清脆的响,白熊脑袋好像肿了一个包,痛的呲牙咧嘴。
“我看你真的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白熊委屈巴巴,“徐丫头是这么说的啊。”
“走了,目标北海。”萧阳凌空而去,脸上洋溢着笑。
“等等我啊,你这一下可给我打成了重伤,得背我一程。”白熊叫嚷着。
“你再说两句,就真的要重伤了。”
“欺我太甚,回头必须告诉徐丫头,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白熊压低声音,自语道。
“你说什么?”萧阳忽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