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说道:“都是胡言乱语罢了。”
林挽衣想了想,老实说道:“主要是我觉得自己不太懂怎么说话,想稍微学学……我不是说话里的内容,是说这些话的勇气。”
顾濯看着她的眼睛,神情诚恳说道:“那我觉得安静其实也很好。”
两人言语间,那位说书先生已经平息了场面的争端,继续把话给说了下去。
“第十呢,我这里会把这个位置给到颜静君,此人出身天南道院,据闻早年间被道门太始宫里的大人物看中欲要收之为徒,而今年正好是她第一次参加夏祭,显然把握十足,更重要的是此人听说与洞真仅差一步。”
就像先前某个人话中所言那般,这当然是一个毫无权威可言的野榜,但再如何野的榜也好,出现在榜上的大抵也是那些让人熟悉的名字。
顾濯对排名并不关心。
林挽衣颇有兴致。
原因很纯粹,她认为自己比颜静君更强,名字应该快要出现了。
然而,那位说书先生接连报了好几个名字,引得在场的客人们吵闹个不停,直到第四位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听到林挽衣这三个字。
“名声都是假的,天下第一也无足挂齿。”
顾濯安慰道:“不要太在意这些。”
林挽衣听着这话,呵呵笑道:“我当然不在乎。”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变得尖锐了起来,冷冷地盯着那位说书先生。
下一刻,这位说书先生付诸于口的那个名字,却让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抱以难得的尊重。
那个名字是白浪行。
白姓为国姓,千年大秦多有赐姓之事,但白浪行并非如此。
是的,他是一位皇子殿下。
与别的皇子殿下不同,白浪行在五年前孤身离开神都,抛弃锦衣玉食与荣华富贵,隐姓埋名至风雪连天的荒原,不知经历了多少厮杀与残酷。
直至去年冬天,他才是结束了这段修行路,重新返回神都。
不过据说,整个人间都知道他已然突破至洞真,并且决定参加今年夏祭。
在场众人之所以抱以尊重,不仅是忌惮此人的皇子身份,更是钦佩他出身如此高贵,仍有前往无尽风雪中厮杀的坚定向道之心。
“那第二第三你也不用说了,明明之前吵得挺开心的,怎么到这时候就客观起来了?”
场间有人颇感无趣,没好气说道:“整个天下,年轻一辈里有资格把自己名字放在行浪殿下前面的,无非就是无垢佛痴和神景天女这两人。”
林挽衣听着莫名有些恼了。
她不再沉默旁听,静悄悄地行至人群后方,故作好奇问道:“咦,难道望京那位顾公子在这里没有排名吗?就是那个在望京连胜十三位洞真,得巡天司裴司主盛赞一日看尽望京花的绝世天才。”
话音方落,甲板上顿时一静。
不少人听着这段话,眼里生出茫然,似乎根本没听过这回事。
林挽衣心生尴尬,又想着自己是在为朋友说话,决不能在此时退缩。
就在她准备继续说下去,认真宣扬一番顾濯的战绩时,突然听到了一句话。
“当然有!”
那位说书先生眼神倏然明亮,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十岁,悍然拍下手中惊堂木,壮声喝道:“顾公子乃谪仙人,岂会居于所谓佛痴天女之下,在我这里,顾公子当属第一!”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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