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阮瑜不禁缩了缩肩膀:“听说这边的冬天可冷了。”
是挺冷的,到了冬天,风就似冰刀子似的。
虽说香港那边四季气候宜人,但夜浓还是更喜欢四季分明。
既有夏的炙烈,也有冬的凛冽。
思绪不过短暂游走就被夜浓拉了回来,“ Alma 现在还是你助手吗?”
阮瑜懂她的意思:“放心吧,我都交代好了,今晚她就会把资料发到你邮箱。周一上午九点周会,到时我会正式把你介绍给大家。”
到了一个新环境,免不了要受到多双眼睛的质疑,不过这对夜浓来说并不是难事,甚至可以说是她的强项。
五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
离开这里之前,夜浓并不是很会处理人际关系。
她放肆张扬,人又漂亮,而且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漂亮,这让她打小就非常不受同性的待见。
特别是上了大学,众多的追求者,让她一度成为学校女生们嫉妒的对象。恰恰是同性的排挤,异性的簇拥,才让她对自己这张脸有足够的自信。
那时的她,享受「花瓶」这个词,但后来,见识的人越来越多,她渐渐明白一个道理,以色示人不长久。
比起花瓶,她更想做一个跟男人地位平等的一个独立的个人。
如今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让与她公事的人,将她当成一个战友、伙伴。
“方铭寒上周给我打电话,问你这一趟过来,准备待多久。”
夜浓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她便露了个无计可施的笑:“他倒是会打听。”
“所以,”阮瑜试探着问:“你是真不打算给他一个机会?”
认识夜浓四年了,阮瑜知道她追求者众多,其中不乏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但却没有一个能入她眼。
“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
这话,阮瑜早就想问她了,但因为她对男人一直都兴致缺缺,便一直没有问。
夜浓轻笑一声:“怎么可能。”
她目光落到视线无遮无挡的窗外:“男人和事业比起来,我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虽然阮瑜很认同她这个观点,但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你才二十七岁而已,正是享受爱情的年纪,就算不结婚,恋爱还是要谈的。”
她伸手点在夜浓漂亮的眼尾:“有爱情的滋润,和没有爱情的滋润,状态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现在的状态都要归功于瞿总喽?”夜浓将话题轻松推了回去。
阮瑜轻推她一把:“少开我玩笑。”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之后,阮瑜接了通电话。
“我有点事得走了。”
夜浓随她起身:“我送你。”
阮瑜说不用,“你也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休息会儿吧。”
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不算累,但两周前,夜浓的外婆刚去世,这段时间,她睡眠不是很好。
走前,阮瑜将自己的车钥匙给她:“你先开着,我那儿还有一辆车。”
夜浓也没跟她客气:“我那车估计得周二才能到,那我就先开着。”
将阮瑜送进电梯,夜浓再度回到房子里。
和阮瑜不同,夜浓很喜欢平层的视野,目之所及一览无遗,不局限于室外,室内也是,就像她现在,躺在沙发里就能看见八人位的餐厅、水吧酒柜,以及餐厅上方的Viabizzuno吊灯。
被阳光铺晒的客厅暖暖的,那盏悬吊的水晶灯更是折出目眩的光,让人忍不住闭了眼。
不等墨影铺地,连绵不绝的重重楼阁就被霓虹点亮。
叫醒夜浓的是提醒她该补充维生素的八点闹铃。
趴在沙发扶手,看了会儿窗外的繁星,夜浓突然想起行李箱还在阮瑜的车里。
实在是懒,可洗漱用品包括充电器还有电脑都被她一股脑的收在了行李箱里,没辙,只能出门。
本想拎了行李箱就直接上楼 ,又不想临睡前再填饱肚子,夜浓便摁了直达一楼的电梯。
晚上的气温明显低于白天,刚出一楼大堂,迎面吹来的凉风就让夜浓不禁缩了缩肩膀。
从亮着的灯火就能看出这个小区的入住率不高,所以被路灯照得恍如白昼的周围人影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