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保喃喃道:“何必我该死,竟留不住他。” 慕容飞向毒王一招手道:“向不灭,今日你毒手帮与我和社恩怨,可要了结。” 向不灭正要上前,金太保拦下道:“且住。慕容飞,何必我如何了?”“ 已然回转五国头,他们何氏族人被李家兄弟和鹿角庄击败。”“ 何必我武功我自知晓,你未必胜得了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这个却不跟你说,只问你,还要留我兄弟嘛?” “好说,你是社首,我是帮主,这第三阵就你我对决,如何?” 慕容飞正要答话,那边银蝶邀功,不顾伤势,跳将出来道:“帮主少歇,看我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场中电光缭绕,那银蝶刚过去,只觉眼前一片光亮,心中大骇,连忙施展缩地成寸,后纵一步跳出圈外,还不等看身上是否受伤,背后忽地一冷,只觉天地一暗,勉力回头,只见金太保正冷冷看着他,那一掌正印在他后心,金海道:“败军之将!” 银蝶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喉头咯咯作响,翻身摔倒,身体甫一接触地面,忽地前胸后背十数道伤口一起崩裂,鲜血化作血雾喷出。金太保大袖一摆,掸开血雨,抬头望着慕容飞道:“好剑法,此人已中剑,却是死在我手,今日我已开了杀戒,便不再伤人。”回头招呼一声,人群立时散去。
却说众人返归和社,待慕容飞梳洗了,安顿了龚十八伤势,众兄弟忙问缘故,慕容飞只说何必我武功极高,在己之上,却被人劝走,李家兄弟正在东海善后,自己昼夜兼程赶回,恰恰救了曹骏一命,慕容飞道:“你等如何胆大,敢去赴会?”张果道:“大哥不知,我等依仗此物。”说罢从袍子里面取出一圆球样东西,慕容飞眼神一缩道:“这是何物?”曹骏笑道:“此为管子功劳。” 管应子难得挠头道:“此为我仿龙虎山的五雷开花炮制作的,我自唤作‘风火雷’。”“威力如何?“ 张果道:”十步之内无人能避,靠里面牛毛针和霹雳火伤人,不逊于狂风扫。 ”“难怪你等敢去赴约,原来依仗此物。 ”“ 可惜此物制作不易,管子一月也只做出了三颗。” 当下管子讲明用法,又予了慕容飞一颗。众人又去看龚十八郎,龚十八勉力道:“我虽受伤,可牵制桃花女,大哥赶到,我等联手,又有风火雷相助,当可诛杀几僚。” 慕容飞道:“兄弟且先养伤。“复向天叹道:”我虽悟出缠丝劲,贯通剑道,但实无胜金太保把握。” 彼时彼刻,金太保亦对众人叹道:“慕容武功大成,剑道通玄,我已无必胜把握。 ”
当夜各自安歇,那明月正是上弦,光芒淡淡,慕容飞正在屋舍内练气,忽地心念一动,悄然起身,也不挎剑,出了门首,瞒过众人,直趋新开池。到了水畔,但见月光洒下,水面银鱼窜动,四下静怡非常,那水中远远竟站着一道身影。慕容飞微微一笑,除了鞋子,跳入水中,施展蜘蛛踏水功夫,奔向那飘渺人影。水面上正起水雾,被慕容飞身形一撞,破开又合拢,带起两条白气,似大蟒一般从水皮上一掠而过,呼啸生风。对面那人也不简单,手上一个手印,四下水汽一震,似无形波纹荡漾开来,一反一复,像化生天地一般,朝水蟒拍去。两道身影一合一分,在新开池面上开始追逐,劲力鼓荡,将新生的水雾尽数排开。少顷形成两道水龙卷,一个虚白,白龙嘶吟,一个水蓝,黑虎咆哮,片刻雾气笼罩,再也看不见人影,四下里嗡嗡作响。一炷香后,慕容飞归了岸边,飞身跳到土地,提了靴子便走,当夜无话。
三两日里,和社不停有下书人到,陆陆续续竟来了十数拨,慕容飞召集众兄弟议事,言道李家兄弟未返,恐有不测,吾等当接应一二。请叶东升带沈不凡,护住龚十八郎,和八大弟子先去左门寨,其余人手分散前往东海,接应李家兄弟,只留老翁,门童看守。莽和尚和管应子第一拨,张果,韩湘,许坚一拨,慕容飞,曹骏殿后。单表慕容飞这一路,两兄弟边走边说,曹骏道:“不知何事,如此忌惮我和社?” 慕容飞道:“金太保惦记,无非财宝尔。 ”“京城有甚财宝,便有也是官家的,他还敢抢夺不成。 ”“东京多富贵,却也多诡诈,实不知到底为何? ”“不过,能说动如此多的人来下人情,金太保所谋者大啊。”“ 正是,我看只今日出城的,便不止我等一社。 ”“无妨,他颠翻了汴梁,也是宋帝的事。 ” “兄弟想问什么,只管说,你我还有甚遮拦。 ”“ 哥哥的功夫到底能敌金太保否? ” “无剑在手,他有五分胜算,有剑在手,我有五分胜算。我的缠丝劲还是稍逊金刚力一筹。 ”“想不到大哥武功精进如此,我也要多加练习。” 两人边说些武艺边走,不多时,瞧见路旁有浮竹,上面刻着一个记号,正是张果所留,便进食肆来,寻了桌椅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