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早有曹骏准备好一切,众人吃了干肉馒头,饮了热水,莽和尚去了五脏杂物,在石寨脚下聚齐。但见石寨上,戒备森严,弓弩都在,刀枪耀眼,弩箭犀利。慕容飞道:“周文应被我吓破了胆,不敢下山,这石寨据说机关密布,不好硬闯,如何是好?”莽和尚喝道:“这有何难。”僧袍一甩,大袖飘飘而去,刚进了百步,对面乱箭齐发,莽和尚遮住面目,低头冲过箭阵,可怜一口钟被射的都是口子。说话间,又有弩枪袭来,和尚大怒,扯下精钢念珠,单手抡动,化作车轮一般,护在身前,以弩枪巨力,都撕不开,和尚再近石墙,刚要冲上,山上火光一闪,一个硕大的火蒺藜丢下,和尚天不怕地不怕,却闭不住火器,连忙退走,回了本队,脚下稀稀拉拉落下好几颗铁蒺藜,都被踩得扁了。
众人见莽和尚如此刚猛,又有金刚护体,都闯不过去,都是默然。龚十八自去衣袍给和尚更换。曹骏道:“此寨颇有门道,所料不差,应是寨门道坎中埋伏了五行机关。金气好破,木气能顶,土气未发,还有水火两种,实在难有头绪。”李胜北道:“不若我等再待一日,夜间杀将进去。”张果道:“料来不可,这黑石寨,我素有耳闻。观其占地利,左壁右崖,前通后陡。走上石寨,面前有五行杀阵,后面却又是临崖而立,摸不上去。”慕容飞暗道可惜,师姐若在,可破水法。管应子若在,火器也不发愁,偏生两人不在身边。正犯愁间,寨门内一阵轰隆声,一物转过山坳,突兀映入眼帘。原来众人救助莽和尚,离得近了,寨中突然放出一个石球,顺着夯道冲下,夹风带雷,声势骇人,众人聚在山口,无处躲藏。那石球积蓄能量,此刻冲势正猛,寨中只当能将来敌压扁,哪知那石球到了山口,突的一停,然后竟被崩歪,顺着山崖跌下,显出石球后,张果、李胜北、曹骏、莽和尚四人联手,各出一掌,接住石球,一缓一弹,将它送去山下。慕容飞道:“这便是土气。”
众人看了石球滚落山崖,一路烟尘弥漫的声势,都不禁骇然。曹骏道:“周文应没这般本领,这石寨不知是何人所立?”正此间,寨墙上站起一人,高声叫道:“和社休要猖狂,某家在此。”众人望去,慕容飞却认得,正是那镇四海千首神龙张古韵,不知怎的到了这厢。张果道:“这厮正是要死。”张古韵道:“尔等攻山,自有应战。稍待片刻,待我杀将出去。”慕容飞等默默后退一阵,但见寨门开放,一队人行了下来,当先一分,居中竟抬着一处圈椅,坐着一高古老者。张果见了脸色大变,悄声道:“诸位哥哥,此人如何是修罗王?!”左右一看,都有人认识,左手为虎头真君岳千愁,右手为暗夜修罗戚百岁。后面簇拥一群,李胜北却认出正是剑师陈元庆的九大弟子:戚镇府、喻满楼、窦天章、章风逸、潘息公、葛海潮、奚易和、彭宿官,只除了霍留衣和韦燕然。群侠面面相觑,不知他们如何聚在一处。
修罗王段极乐端坐圈椅,并不睁眼,道:“尔等小辈,立了个社,便以为计,四处惹风,如何要攻打石寨?”张果心知地狱门有变,心下着急,喝道:“段师叔,我师尊如何?”“他逆天而为,已被门主杀死。”众人立知不妙,看来定是天魔女回地狱门,杀死骷髅真君,这修罗王见风使舵,立刻归顺,也不知转轮王如何?张果恨声道:“好,我便替师傅报仇。”撑了铁杖便要杀人。慕容飞拦住,道:“贤弟稍待片刻,今日此人难逃性命,不必捉急。”“段前辈,你是武林名宿,缘何助纣为虐?”“玉罗刹本来就是门主,我辅佐有何不可,难道似风逍遥般,在地牢苦挨。”“好,好,天魔女当真厉害,今日你既来了,便休要走脱。” “这石寨正是毒王所建,此时正在休息,老朽想度劝尔等,不要逆天而为,若是毒王驾临,绝手再来,你等小辈都难逃一死。”
曹骏才知,这向不灭一路西归,却是要帮玉罗刹,哪知不等他回,天魔女便重掌门户,更派出高手协助于他,内中更有刚归顺的剑师弟子。这厢两阵对圆,早有张果出去叫阵,虎头真君大怒,“我与你师共称真君,小小后辈也敢放肆。”抢上前来,张果见他空手,便弃了铁杖,两人放对,不过三十回合,那虎头真君便被绊了一个跟头,刚起身,又是一个,抬脚又是一个,便成了滚地葫芦,旁人不知,岳千愁眼前发昏,看到满地树根,高高低低,都勒在脚面,怎么动怎么摔。逼法显出胜负手,张果见他出了绝招,不敢怠慢,收了幻术,接架相还,一招之下,张果脸色变换,连退数步,那岳千愁却是一口鲜血涌出,止不住又是口鼻淌血,勉强往前抢了两步,一跤跌倒,一世英名做了南柯一梦。张果全身热汗蒸腾,脸色红的要滴出血来,也没想到自己能杀死虎头真君。修罗王大怒,手一指,八名剑师弟子抽剑在手,列开剑阵,李胜北正要上前,慕容飞道:“似这等使剑的都是我儿孙辈,待我来杀。”言罢,掣出大剑,飞身入阵。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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