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龚十八郎和李胜北,连同老少和尚都醒转过来,恰似做了一梦,慕容飞旁敲侧击,竟无人知晓是否被迷倒,也不知那怪人用的什么手段,复去看了那石阶,六尺长半尺厚的石阶,整整齐齐断作三截,最难得茬口光滑之极,这掌力着实神妙。李、龚二人还要上山,慕容飞止住,率两人自走了。
三侠一路向北,不几日,近了鸿沟,此处正是楚汉争霸古战场,远远望见霸王城。龚十八郎笑道:“有霸王便有虞姬,也不知是否有佳人在此?”李胜北道:“女人忒也麻烦。岂不闻夫子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慕容飞笑道:“你两人都是惯了。”三人进城,先寻了一处酒肆,刚刚坐定,只听城里外一片炮声,人声鼎沸,街面上人群涌动,都想着城南而去。李胜北拉住伙计问道:“你且稍安,此番如何动静?”“客爷不知,我们这里出了‘豫州花魁娘子’,那些老爷贵人说了,要都去捧场,到场的都发好钱。”龚十八道:“什么花魁娘子?你且细说,我也有银钱赏你。”“客官是外乡人,不知我们这厢事务,这方圆二百里,都属石都县治。现任老爷姓虞,有人捧吹,故每三年办一次‘虞美人’花魁大比。这年本是明月楼的‘蕊儿’姑娘出脱,那料月前来了一位白牡丹姑娘,自挂牌子,短短时日,轰动四乡,因是本地人出身,早有歌谣唱道‘霸王山下霸王城,霸王城里霸王井,霸王井水甜又甜,养出一朵白牡丹’,此时响炮,定是白牡丹中了花魁,要抛绣球了,所以人们都去。休要扯我,我自要去看。”伙计赏钱也不要,转身便走。三人看堂前屋后都没人,只得忍了饥饿,也起身到了街面,顺着人寻去。
不远处街尾便有彩楼一座,描花漆玉,雕梁画栋,极尽美奢,三楼拆去顶子,显出一座空中阁台,影绰绰望见一个人影,摇曳生姿,正在四边踱步,她走到哪里,人群便拥到哪里。慕容飞道:“花魁娘子也可自己择婿吗?”李胜北道:“想是这里风俗。”龚十八郎道:“要不要帮大哥,把绣球抢来。”慕容飞大笑:“也好。”三人正说笑,那厢绣球也投了下来,下面人跳脚来抢,结果把藤球垫起,几个起落,突的一声,不偏不斜,正在慕容飞怀里。当下万人寂静,一起回头,看着这军士打扮黑脸少年,连龚李两人也是呆住。
片刻,有人哄动,是这人,是这人,快报给仙子。当下有人报喜,有人奉承,有人艳羡,有人嫉恨,千般百种都是缘由。那台上也有人下来,几个丫鬟、妈妈、小厮都涌上来,围了慕容飞,连叫“姑丈快请,休要小姐就等,今日便是吉时,,,,,,”,连龚李二人都被冲散,慕容飞待要施展武艺,脱出身来,哪知身边背后都是女子,辗转不动,被直拥入后台。李胜北正要去救,龚十八郎拉住道:“四哥,不要慌乱,我料不会有事。”“何意?”“我听人说,这白牡丹拜了虞县令做干爹,十分受宠,所以才能自己择婿,我看大哥这是艳福不浅。”“我也不见大哥发怒,要不,以大哥的武功,早就飞走了。”两人都笑,跟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