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行,这次却是去了鬼诛峰,上得峰顶,进了大殿,天都黑了,殿内一团大火,竟有一人在屋里点火烤肉。金太保高声道:“多谢高人助拳。”那人尖声道:“不必如此,我非助你,只和姓吴的有些私怨,奈何吴长青武功比我高,打不过他,只有趁你们动手,才捡个便宜。”金太保道:“不知高人如何称呼?”“小老儿姓訾。”“原来是昆仑圣墟高人。”慕容飞回头道:“我赢了,是三手神魔。”龚十八微笑不语。那訾万里起身道:“各位不必惊疑,是我求冥山圣母请来诸位,敢问哪位是曹骏曹少仙?”“只我便是。”曹骏长身而动,站在头里。訾万里打量多时,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知少侠可知我来意?”“还请赐教。”“我等本是昆仑山中猎户,茹毛饮血过活,百年来成就门派,来往中土极少,和这地狱门素有交情,我师兄弟四个,三个老大,只是小师弟年幼,本想求亲,不想圣母说刚许了人家,只好来看顾一二。”张果叫道:“少来,我却知吴护法取了你们昆仑什么经书,你定是来追,求亲?如何孤身一人,无媒无聘?”“活报应不知,我昆仑三经,被吴鬼手盗去‘守华经’,今日有我师亲注的‘卜经’,送于圣母为聘,我便为媒人。”众人都惊,素闻少林五经,洗髓第一,昆仑三宝,卜法万条。这本宝经为聘,怪不得冥山圣母动心。张果叫道:“奈何先许的我三哥。”“这个不妨事,身为武林人士,自然认拳不认人,我与群侠较量一番,赌斗三阵,只需胜我两阵,我自退后,经白送了,可好?” “如何赌斗?”“果然豪爽,这个容易。”那三手神魔一张手,显出一块白帕,“第一阵,只赌这帕子,看哪个扔的远。”訾万里一递手,将手帕递将过去,金太保接了去,略一施展,没发现破绽,笑道:“我等终不能落了名头,这么多人还胜不得三阵,不如归去。”言罢,将帕子递给身后,众人站定,都在火堆后面,龚十八道:“诸位哥哥,我自幼练有‘滚地龙’功夫,我自来试试。”接过手帕,只觉如丝似缎,轻飘飘软绵绵,没半分分量,略展一展,一抖手,那帕子直溜溜飞将出去,越过火堆,一点白光,看的真切,略略过了十来丈,“噗”的落地,要知道“滚地龙”和“飞来凤”是抛轻物和接轻物的两门功夫,龚十八却是练了一手。早有含香子抢出捡回,递给李胜北,李胜北转一转身体,全身合力,“啪”的一声,那帕子却似利箭飞了出去,那知道刚出殿门,奈何一阵风来,运气不好,落了下来,堪堪和龚十八看齐。采合子捡回来送于莽僧,和尚直着眼道:“却要做甚,洒家如何会软绵绵的功夫,只将来擦嘴!”张果刚要接过,訾万里道:“休要施展秘法幻术。”张果无奈,原打算将手帕化作燕雀飞去,哪里能够,真扔也超不过李胜北,曹骏接过道:“裹块石头如何?”訾万里笑道:“自是不许事先裹上石头之类,如此如何叫斗拳,比拼力气则可。”慕容飞原想御剑带着手帕,这时和曹骏互视无奈,金太保接过手帕,三指顶着一旋,那帕子立时向飞陀一般旋转,借着飞旋之力,脱手而去,直直飞去殿外,直去十数丈,力尽而落。
訾万里看罢众人手段,不予置否,接过手帕,只是转腕一甩,那帕子先去了高处,然后忽忽悠悠向外飞去,眼见刚出殿外,又有风来,飘飘然然直去无踪。众人心下暗叹:“了不起。”这訾万里的功夫不俗,只待第二阵。
正此间,殿外“嘭”一声大响,早有一人跌入殿中,立起身来,破口大骂,“大力鬼王,你这鬼头,如何打我一掌?”风中只有冷笑传来,待这人转身,张果叫道:“好啊,堂堂圣墟四绝,竟然使诈,这门外分明有人,助訾老儿获胜,如何能算?!”那人叫道:“我等虽是同行,我却未助他,金太保心明眼亮,如何?”金太保冷笑道:“盖天一手,你只可瞒我,也罢,我等人多,你们人少,且让尔等一阵,若我们胜了后两阵,你等莫要痴心妄想,原千山,我还要你改个名号,你可敢赌?”“有何不敢?”
原来此人便是盖天一手原千山,和三手神魔本是一路,悄悄躲在殿外接应。不知如何被大力鬼王看破,又生了罅隙,打得他无法藏身,只得现身。两人计议一番,原千山道:“既然我兄弟胜了第一阵,那第二阵就由我来布,且看我手段。”只见他取出一个小小铃铛,微一摇动,清脆动听,“此阵简单,我摇铃念咒,一时三刻之内,只要有人能进我身三尺之内,又能来去自由,便是赢了。”金太保低声道:“诸位弟兄小心,此人身怀秘法,小心应付,步步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