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菲定律证实,事情总是往被担心的坏处发展,是个长脑袋的正常人也不敢一味往好处想啊!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让人应接不暇,无法喘息。想哭,都找不着调……
三刻钟后,高寒狠狠捻灭烟蒂。去他妈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火烧眉毛顾眼前吧!
是啊!压在肩上的千万“带腿债”还在嗞嗞嗞地冒着烟疯长……
下午两点,高寒呼地坐起,照着房间的镜子摸了摸窜出黑尖的胡茬,咬咬牙,拨出了一串号码。
“喂,丁总,我是高寒。”
“哦,高老弟!你终于给哥哥打电话了,呵呵呵……”
“嗯……有个卖买,丁总看看能不能参与一下?”
“哎呀!咱哥俩在一个寝室住了五年半,别说废话,捞干的!”
“好!是这么回事儿,鼎哥给了我一个大客户,是个煤老板子,今晚想出码玩玩儿。我手头只有一千多万,怕应付不过来,方不方便出点儿?。”
“你看……呵呵呵……我就知道你高老弟长的是脑袋!不像那些死木头桩子,脖子上长的全他妈的是肿瘤!说数,啥时还?我能分多少?”
“两千万,十天还,一成水子!”
“不行!只有一千五,是老总的活动款,只能用五天,我要三百万好处。行的话发账号。”
“嗯……行吧!”
高寒非常痛快地发了账号,晚上九点,诱人的数字爬了过来。
高寒沐浴净身,双手合十,下楼而去……
事态坏得太不近人情了,人都是逼疯的!这一千五百万原本万万不该用,因为这个丁总本身就是个典型的吸血鬼,因为放高利*贷暴力催债弄了个绑架罪,判了十年徒刑。这还是他运气好,2013年犯的事儿,没赶上当前的法制形势,否则说不好归到哪一类去。这小子十分看好高寒,在监狱总套近乎。尤其知道盘踞韩国鲜族圈的鼎哥是高寒后台,他更是想利用这个口碑极佳的平台狠赚几笔。但高寒知道他就是钱的儿子,细胞里塞满铜臭,为了钱亲爹都敢揍。所以高寒对他爱答不理,留下联系方式只当万一有生意就合作,根本没拿他当朋友。现在真是慌不择路了,找到了他的门上。
但,输了咋办?
耍钱鬼子山穷水尽时没资格考虑退路。干!他妈的!
说来也怪,好像高寒赶上自由女神来事了一样,倒霉透了!这一千五百万来来回回、输输赢赢,到了第二天中午,正式寿终正寝。
如果当时眼前放着皇帝买马的银子,高寒也会毫不犹豫地推上赌桌。
他欲哭无泪,一千五百万啊!五天归账,还有三百万利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于眼下的高寒而言,那可是天大的窟窿!还不上的话这辈子就废了!
沉寂,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磨难终将逼出英雄,何况本身“英雄”就是高寒的人设。眼下他身上只剩一张回家的机票钱,如果不找个机会翻身,不但他自己将无路可退,就连这个丁总弄不好都得跟着倒霉。何况还有那几位不明真相帮他撺掇钱的朋友,咋面对人家啊?那样一来,自己不是又成诈骗犯了嘛?
此时的高寒特别不着人待见,都不敢照镜子,反正他自己是这么感觉的。
晚上九点,牤蛋和二歪相继来电,都像刚出炉的傻子一样震惊。是啊,谁能不震惊呢?一天之内,他们赖以生存的鼎哥产业全部易主和鼎哥的死讯同时到来,换成你,不震惊吗?
向这二位解释完所有真相,高寒从这两天几家大型娱乐场发给他的会员卡里提出十几万的积分兑换金,带上鼎哥的骨灰匣,依旧风光无限的包装好自己,大张旗鼓地飞回哈尔滨。
俗话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高寒现在是只能从磕掉门牙的澳门爬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路数能解燃眉之急吗?
之前输的太多了,都麻爪了,钱少了心里根本没底。咋办?没关系,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抵押高层和保时捷的朋友还算好说话,挺给高寒面子,在一分钱没还的情况下让高寒把车子先开回去,无非改了改抵押合同。
开着算得上招摇的新款帕拉梅拉,加上他一直装得挺像,相信亲朋好友是不会发现问题的。
再痛恨虚伪他也得这么做,如果让外人知道他连车和房都抵押了,那么,他难过的日子就不远了。
鼎哥大半生扎根异乡,在哈尔滨的旁亲寥寥无几。高寒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简单将鼎哥沉珂而亡的经过交代清楚,追悼会就算结束。
人们转身便撇开了脸上礼节式的悲伤,高寒看在眼里,痛在心上,除了自己,实际上鼎哥已经没有亲人了。
墓地就选在父亲旁边,花了十一万。这么做不露相,人们眼中的高寒必须多金。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高寒逐个、单一地接触了十四位有点闲钱的朋友。说辞也无可厚非,鼎哥突然病逝,澳门的生意不能荒了,那可是日进斗金的快钱项目。凑一凑,自己接过来。虽然鼎哥突然去世导致资金账目混乱、回收困难,但只要自己一接手,短时内必有起色。
谎言产生了魅力,朋友们都相信他。别人玩的是套*路贷,他玩的是套路借。朋友们三十万、五十万地给他凑,十万也不嫌瘦,也勉强笑纳了。还有一个人想分红,拿了一百万。只一天时间,一千二百万进账。这时他才知道,稍稍放弃那么一点点原则,自己竟有这么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