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持镐锹的有些害怕,战战兢兢道:“老、老爷……您的意思是……是把这碑砸烂吗?”元问不耐烦道:“废话!那么重不砸烂怎么移走啊!你们还不赶紧动手,把这晦气的坟堆挖了!”
此情此景锦芳全部看在眼里,怒喝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对我爹的坟墓做什么!”元问转过身来,望着这个年轻姑娘,疑惑道:“你爹?你是说……这坟里埋的是你爹?”锦芳攥紧了拳头,怒道:“正是!你们又是什么人?!”
“这就行了,你来了我们也就不用费事了,赶紧着,把你爹迁移到别的地方去,老爷我买下了这个院子,打算在此开个赌场。”锦芳一听急了,跺脚道:“这是我家的院子,哪个卖给你了?!国有国法,光天化日,你们怎敢强占民宅,掘人坟墓!”
元问肥腹一拍,轻蔑道:“我不管谁家的,反正大爷我向地保交了银子,如今这块荒废的宅院便成在下的了,姑娘既然说起国法,那元某就多言几句。听说此处原是这嘉阴县令容鹤亭的府邸,只因他聚众谋反,被朝廷下令满门抄斩,却不知如何还有个漏网的女儿?”
一旁的雨寒看不下去,怒道:“尊驾最好嘴巴放干净些!无凭无据,不得信口雌黄!”元问哼了一声:“我信口雌黄?元某也是听他人说起,不敢妄言!你俩不知是从哪里冒出的小娃娃,趁大爷我还没动怒之前赶紧滚蛋!否则……”
“否则怎么样?”雨寒上前一步,朗声道:“我朝律法早有明文,掘人坟墓者,斩立决!难道你不知道吗!”元问一惊,硬气道:“知……知道又怎么样!山高皇帝远,嘉阴县又早无官府,你小子还想吓唬我啊?!”
雨寒哼了一声:“山高皇帝远?难道你不晓得南方不远处便是渝关吗?那里驻扎有朝廷的边防部队。”元问一听笑了:“渝关?哈哈哈~那帮见钱眼开的兵油子哪会管这等闲事!好了!大爷我已经很不耐烦了,你们两个小娃还是赶紧走吧!也不知道哪个忤逆反贼,竟然蠢到将容鹤亭埋在院子里,真是自找晦气啊!”
“混账!”锦芳怒火中烧暗运真气,元问察觉,横眉一皱:“怎么?想打架?大爷我走南闯北多少年什么角色没见过!还真没想过会被一个小姑娘打败。”
“那,再加上一个小伙子呢?”雨寒语气生冷长剑出鞘,元问大笑三声:“呵呵~好啊!如此甚好!就让大爷我见识一下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旁人四散,三者一场恶战,那元问的武功确实不弱,可此时的锦芳犹如发狂,奋力拼杀,对方武功邪门,雨寒正怕久战不利,谁料此时的锦芳一个解数打将过去,正中那人胸口,他吐了口血,着实伤的不轻,道了句:“好个小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言罢便飞身逃走了。
“爹——!”锦芳收了招式,不及喘息便双膝沉跪,一声哀呼叫得雨寒满怀痛惜:“锦芳,节哀顺变。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你,只求你能想开,不要哭坏了身子。”锦芳抽泣起来:“寒大哥,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当看到爹的坟墓……”
雨寒四处望了望,平静的说:“落叶归根,葬在此处,想必也是伯父的意思吧。”锦芳点点头:“不错,爹他不愿离开家,生前曾吩咐过,身故后也要葬在家中。”雨寒心里明镜,咬唇道:“容伯父为官清廉,一看便知,他的确是一位好官。锦芳你放心,等回到京城,我会奏明皇上,还你容家一个公道。”
“多谢寒大哥,其实事到如今我倒也不在乎那些名名分分,只想爹他能够安息,还有娘……”热泪瞬间夺眶而出,锦芳心里充满感恩,有他这句话,足够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雨寒有些沉默,半晌,凝重道:“眼下所牵挂的无非粮饷,如今重任在肩,我们只能把仇恨深深埋藏在心底,等到大事过后再报不迟。”
锦芳起身,握住他的手:“寒大哥,再大的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无论在什么时候,锦芳希望看到那个自信的寒大哥。”雨寒苦笑一下:“谢谢你!锦芳~只是如今前路未卜,我们的时间又那么有限……对了,在这耽搁许久,小飞一直未见回来,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去街上找他吧!”
两人收拾停当便出府寻找小飞,四处不见人影,却看到街头的客栈旁围了一群人,拨开众看客跻身进去,见小飞正拿长剑对准墙角一个乞丐模样的邋遢老汉。那老汉满身酒气,打着饱嗝。小飞厉声道:“前辈,若是再这样耗下去,龙某只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