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的轿子,缓缓地行走在坡道之上,轿子后方,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裴大人,请留步,裴大人,请留步。”
轿子停下,裴延伸出细直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掌将轿帘扒开,露出一张让人妒忌惊艳的俊脸。
小太监看到裴延躬身施礼:“裴大人,皇上有请,裴大人内宫一叙。”
……
皇上寝宫极尽富丽奢侈。
裴延靠在一处暖炉旁,低着脑袋准备接受训斥。
啪的一声。
郑昭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盏狠狠地朝着旁边的纹龙石柱上摔了上去。
“你说说你,让朕说些什么好?嗯!”
裴延一言不发,细弱的手指狠狠地掐住袖中的暖炉。
“就算你看不上那个景慕瑶,与她的政见,立场不同,但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去解决问题啊。
你们都是朕喜爱看重的臣子,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你不懂吗?
干嘛非要与她当作朕的面儿吵得跟乌眼鸡似的?
你想想你当时的语气,那么的咄咄逼人,就景慕瑶的性子,她若不是被众人拉住非得跳起来揍人不可。
她的脾气不好,连朕都要忍让三分,你何必与她斤斤计较?”
裴延闻言一言难尽,虽有不甘,但是还是低头认错。
“臣……知罪。”
“再说说景慕瑶,她虽为女子,却也凭着一身蛮劲击退了西辽蛮夷收复了玄周城池河山。
她是玄周的功臣,也是朕之福气。
往日里派去了多少次将领出征西辽,有哪一次不是被别人打得节节败退。
这个景慕瑶,凭着五万轻骑对阵别人二十万精兵,这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她带着满身的战功赫赫回来,第一次参加朝会你就半点面子都不留与她当众争吵?
吵赢了吗?
就算吵赢了又能如何?她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直肠子,你让一让她又能怎样?”
“臣知罪。”
郑昭越说气越大,一个景慕瑶就已经让他后头疼的了,如今又来一个倔驴一般的裴延。
他气得抬手指着裴延大吼:“说实话,你也该有点为人臣子的本分了。这样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真的以为朕不会罚你了吗?”
其实说起来裴延也不是针对景慕瑶一人,他只是性子使然不懂变通圆滑而已。
说句老实话,就他那性子,若不是因为裴家家门显赫,他早就被遣派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皇上发怒,就算裴延再怎么恃才傲物也不敢与皇上对着骂。
想来想去,最后只有一句臣知罪来应答。
“臣知……”
还没等他说完,郑昭抬手打断他的话。
“行了,你换个新鲜的话说,别在这里跟朕打哈哈装糊涂。”
换个新鲜的话,哦!
“臣认错。臣改过。”
郑昭……
感觉眼前一群乌鸦飞过,因为裴延的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过去了。
看着皇上那张臭脸,裴延双手撑起轮椅把手,硬撑着身子站起来,结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拜行礼不愿起来。
实际上,他根本靠自己就起不来。
“你……你……”
郑昭看着他气得心口起伏手指发抖一脸厉色。
“行,真行,一个两个的都学会威胁朕了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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