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心神不宁的,拿到户籍簿以后,就匆匆离开了。
傅长枝跟傅平野说起这件事,还笑着打趣:“你都和见微聊什么了?人家落荒而逃,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见微这么紧张。”
傅平野握着手里的玉佩,没有理会傅长枝,傅长枝喝了口水,看他视线一直落在身侧,就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
“怎么又把它拿出来了?之前不是嫌膈应一直放起来了吗?”
傅长枝觉得不太对劲,趁机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傅平野没有躲闪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把玉佩放在掌心。
“也没什么差别啊……不对,你那上头沾的红红的是什么?”
唇印印在图腾上,乍一看完全分辨不出是什么,傅长枝看了好久,还以为只是污渍。
傅平野也没想跟她解释,他托着玉佩,一脸认真的和傅长枝请教:“怎么保存才能让上面的痕迹一直不掉?”
傅长枝一脸微妙的看着他,“沾上脏东西了你竟然不擦?还想让它一直留下。”
“这不是脏东西。”傅平野冷着脸道,他别过头去,“罢了,我去问别人。”
傅长枝忍俊不禁,“我随口一说,你气什么?真是失忆了,性子也变得和小孩儿似的……”
她后头的话刻意放低了些声音,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府上有琉璃做的小盅,平时放在里面,就不怕上头的痕迹被蹭掉了,你若想看,自己拿出来就行。”
傅平野这才理她,道了声谢。
“见微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后一人满怀惊喜的冲了过来。
毓秀眼疾手快,抓着谢见微赶紧退开,才没叫那人和谢见微撞个满怀。
谢见微抬眼一眼,眼神顿暗。
抽了香帕在身上拍,拧着眉说:
“表哥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已成亲了,你该叫我薛夫人。”
来人名叫黄枚曲,是谢老夫人远房的一个外甥,会吟诗作对和画画,科举连考不中,就留在谢家做了清客。
家世不高,眼光却高极了,谢见微还未嫁人前就备受他骚扰,还腆着脸和谢家求过亲。
被拒后明面上不乱来了,私底下仍是登徒子做派,谢见微嫁了人才算摆脱,只是也并未彻底摆脱。
她揪紧了帕子,记起前世一次宴席,她在席间又和黄枚曲撞见。
这厮尾随她,在花厅假山抱住她欲行不轨。
正巧让路过的夫人小姐瞧见,黄枚曲竟大声斥责她勾引自己,叫谢见微在薛府祠堂跪了整整三日。
真是冤家路窄。
黄枚曲人模狗样,大冬天还附庸风雅的拿了个折扇,笑着说:
“嗐,我与见微妹妹也是表兄妹,倒也不必大守男女大防吧。”
他猥亵目光流连着谢见微凹凸有致的身子,最后落在那张昳丽的面孔上,馋的满嘴流涎。
这绝色他念了好几年啊,不吃上一口这辈子都不瞑目。
谢见微生了杀心,这猪舌头她一定找机会割了泡酒。
这时,湖心亭来了个仆妇,欠身说道:“三姑娘,老夫人请您过去叙话。”
黄枚曲目露可惜,直勾勾盯着谢见微进了湖心亭。
谢见微同祖母和母亲只说了几句话,余光见那黄枚曲还绕着湖心亭附近乱走,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乱转,双眸一眯。
她起身说:“祖母和母亲慢聊,我在府上转转,天寒,祖母和母亲还是去厅里等着。”
“那你小心些,冬天地滑,别跌跤了。”
谢见微应了声,带着毓秀便离开了湖心亭。
冬日积雪厚,下人铲了雪却没铲碎冰,冰化在路上,走上去踩水的声音十分清楚,谢见微知道身后一直跟了人。
她假做不知,一路寻着记忆中的路找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一座湖泊旁。
湖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即便艳阳也没晒化。
谢见微吩咐毓秀:“方才忘了叫上严妈妈了,你回去和严妈妈说声,让她在府外马车上等我们。”
“是,小姐。那您一个人小心些,奴婢去去就回。”
毓秀离开后,这一方天地就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