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如获大赦,逃也似的跑向门口,傅意欢拧着眉,忽然道:“慢着,回来!”
他突然想起云晏说的那句话,这几日在查画师的消息,那个叛徒的事情他还没查清。
傅意欢取出另一张画像,递到柳枝面前,“见没见过这个男人?”
柳枝扫了一眼,赶紧摇头,过了几息她又犹豫道:“有、有点眼熟。”
“认真看!”傅意欢把画甩给她。
柳枝在花街这里混了很长时间,和这些窑姐大部分都熟。
她颤颤道:“好像……好像在兰香身边见过这个人。是兰香的熟客……不过很久不来了……”
“兰香,兰香是街尾花巷的人。”
傅意欢懒得再挪个地方,吩咐侍卫带柳枝去认人,把兰香带回了花楼。
兰香看完画像,泪如雨下,“我认得他,是高昌,他现在人在哪里?他为何不来找我?”
“人已经死了。”傅意欢挺直了背脊,他有预感,从兰香这里能问出他想要的真相。
“他是被人害死的,我在找害他之人,他见你的时候可跟你透露过什么!”
“果然,果然如此。”兰香捂着脸哭了起来,“前不久他来找我,一脸愁容,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肯说,就说以后可能不能再来找我……他给了我一个包袱,说让我拿着那些银子赎身……”
很明显兰香对那人动了真情,并未离开花巷,侍卫把她的包袱取了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上。
傅意欢一一翻过,大部分是他府里赏赐的东西,还有一些明显更珍贵些,他一个侍卫是绝不可能拿到的。
傅意欢从最底下找出一个小金碗,他翻过碗底,那上头刻了个印章。
是个潦草的胤字。
傅意欢牙关紧咬,金碗在手里慢慢变了形。
胤王的亡妻是忠义公府夫人的姐姐,这就对上了。
胤王,他的好皇叔,看似芝兰玉树云淡风轻的闲人,竟包藏着这等心思!
傅意欢命手底下人料理好柳枝这几人,便气冲冲的上了马车离去。
花楼旁茶坊里喝茶的人撂下酒钱,身形隐没在夜色中。
太子府
谢见微刚翻完这个月的账本,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倚在一旁看折子的傅平野撂下奏疏走了过去,从后揽住了她。
“困了?”
谢见微懒懒靠向他,屋内没旁人,她理直气壮张开手,“嗯,抱我去睡觉。”
傅平野轻笑了声,抱起她道:“水打好了,沐浴后再休息。”
“你帮我,这几日看账看的我头疼,想休息,不想动。”
“好。”
二人刚走出屏风,就有人敲响了寝殿的门。
谢见微瞌睡虫一扫而空,挣扎着从傅平野怀里跳了下来。
傅平野面露遗憾,不悦地说:“干什么?”
他的烦躁透过殿门传达给了凌北。
“……”
多次撞破主子好事的倒霉蛋闭了闭眼,硬着头皮道:“齐王已经找到人了。”
“知道了,滚。”
人麻溜地跑了,傅平野上前还想抱谢见微,谢见微已经清醒许多,躲开了他的怀抱。
“你把事情都告诉齐王了?”
“嗯,让他自己查,得几个月才有结果。”
再说要找的几个人,都躲在花街柳巷,好男人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就是查案也不行,在家陪夫人不香吗?
傅平野趁谢见微思考把她一把抱起,像抱小孩似的,谢见微双腿缠住他的腰才勉强保持平衡,眼尾红了一片。
“你、你干什么?我不困了,我自己走。”
“沐浴。我帮你。”
“不必!我自己来!”
“你累了,乖一点。”
浅浅的浴桶翻溅出许多水在地上,蔓延着染湿了散落在地的锦裙和绣鞋。
夜色正浓。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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