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也捂住了嘴巴,一脸惊讶,“不会吧!隐姨娘的确是和四姑娘有些相像,但四姑娘不是已经死了吗!”
刑部尚书把薛盼盼的画像交给谢见微,“薛夫人,这位就是薛盼盼吧?”
“的确是她。”
“牢房中的女子,和这画像一模一样。夫人若是还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刑部尚书眉头紧锁:“下官也觉得离奇,薛盼盼分明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为何还活着!又为何变成了薛二爷的妾室……”
谢见微拿着供词的手微微发抖。
毓秀想了想,忽然说道:“夫人!夫人您还记不记得!一年之前,康亲王妃刺伤二爷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刑部尚书:“什么话?”
毓秀:“当初四姑娘与人通奸,被世子当场抓获。世子因此事命丧,二爷去送退婚书的时候,被王妃刺伤,王妃当时口中骂着奸夫淫妇,说让他们给傅轩世子偿命。那时邺京又不少风言风语,都说其实和四姑娘通奸的奸夫就在薛府上……甚至还有人说,奸夫就是二爷,所以王妃才刺伤二爷……”
毓秀一脸震惊,摇头呢喃:“不会吧……二爷和四姑娘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谢见微捏着供词紧闭上眼睛。
刑部尚书眼看事态不好,赶紧劝说:“夫人先别急!下官马上就冲这个方向,再仔仔细细调查一通!至于薛盼盼,一定让她开口吐露实情!”
他满眼同情的看着谢见微,不管真相如何,就现在看下来,薛蟾和薛盼盼兄妹之情有异常,是**不离十了。
薛少夫人做了薛家五年的好儿媳,竟然都没发觉,实在是太可怜了。
谢见微睁开双眼,大口喘息着平静下来,说道:“您若想查,有个人兴许可以仔细问问。”
“谁?”
“薛盼盼的儿子,薛贤齐。他现在就在城郭的大牢里。”
刑部尚书眼神微妙,薛盼盼的儿子……难不成?
“好,我马上就让人将他押送回京。”
谢见微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大人请回吧,我有些累了,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夫人您保重。”
刑部尚书拿着东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毓秀站在窗下,看人离开,冲谢见微打了个手势,谢见微脸上的悲痛一扫而空。
毓秀松了口气,走上前轻声道:“夫人,没咱们的事儿了吧?刑部应该马上就能查清真相了。”
谢见微摩挲着杯壁,并不像毓秀那样乐观,这种丑闻,沈盼和薛贤齐未必能轻易松口。
她想了想,示意毓秀近前,轻声吩咐了她几句话。
毓秀眼神闪烁,认真点了点头。
“奴婢明白。”
另一头,刑部大牢中,薛瑁像只困兽来回在牢房中走动,他身上还有官职,所在的牢房并不简陋,床和桌案笔墨一应俱全。
他时不时往外看,高声询问狱卒:“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尚书大人还没回来吗!”
狱卒很是不耐烦:“薛大人,您已经问了好几遍了。大人没有义务向您汇报案情的进展,请您耐心等候。”
说罢,他转身退了出去。
薛瑁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栏杆,坐回了床上。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不安。
很快,薛贤齐被押解回京,再次看见他,沈盼都有些不敢认了。
眼前的男人目光呆滞,披头散发,骨瘦如柴,大冬天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无数伤痕,打出来的,烫出来的,咬出来的,有几块甚至缺了肉,留下的只有一大块伤疤,若不是那双眼睛,沈盼根本认不出这是她以前风风光光的举人儿子!
“齐儿!齐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薛贤齐就被关押在沈盼隔壁,他起初就将自己整个蜷缩在墙角,就算沈盼哭着喊他的名字,也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中响起吱吱声,一只瘦小的老鼠从墙角窜过,吓得沈盼尖叫连连。
薛贤齐却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亮得惊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墙边,一把按住了老鼠。
紧接着便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沈盼在一旁看着,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她捂着嘴忍着反胃,心疼地大哭:“齐儿!你在干什么!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啊!这些老鼠吃了会得疫病的!你快吐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