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先告诉我遗书在哪里。”
庄云容脸色扭曲,沉默了许久,才咬着牙说:“遗书,缝在我随身携带的小衣里。粉色……绣鸳鸯金鲤的那一件,被我塞在公主府住处床脚下的地砖里。”
谢见微拄着木棍跳着离开了牢房,庄云容飞快地爬到门边,抓着铁栏杆撕心裂肺地喊道:
“你会遵守诺言的对不对!你会帮我找到周明安的对吧!你别走!谢见微!你别走!”
关上大门后,庄云容的吼叫声也彻底听不见了。
谢见微看向从不远处树下走来的傅平野,扔了木棍冲他张开手。
“快抱我去庄云容之前的住处!”
她跳着过去实在太慢了,谢见微此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稳婆留下的遗书内容。
傅平野将她打横抱起,乖乖地做个沉默的工具人。
谢见微靠在他胸口,本来正在想遗书的内容,但耳畔传来的怦怦声越来越响,很快就打乱了她的思绪。
谢见微悄悄抬眸从下打量着傅平野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感慨,傅平野的确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很俊,小鱼儿和渊哥儿长得都很像他,尤其是渊哥儿,面无表情的时候简直是缩小版的傅平野。
就是如果跟他父亲一样这么臭脸,以后可怎么讨媳妇,谢见微思维发散,有些杞人忧天。
“好看吗?”
谢见微睫毛抖了抖,哂笑道:“好不好看不知道,但脸皮挺厚的。”
话音刚落,傅平野抱着她的手臂就微微用力,将她的身子往上掂了掂,谢见微一个不察,鼻尖在傅平野下颚上扫了一下。
她挂在傅平野脖颈上的手臂有些僵硬,二人四目相对,近到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傅平野面不改色,“不知道就再仔细看看。”
谢见微被逗笑了,抬手掐住他的脸。
“赶紧走路,少说话,厚脸皮。”
傅平野歪头救出了自己的脸,将谢见微的手挂回了自己颈上。
“抱紧。”
二人来到庄云容的房间外,谢见微将傅平野赶出了内院,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按照庄云容所说,谢见微推开拔步床,将地砖揭开,刨了刨土,很快肚兜的一角就显露了出来,谢见微抬手将其抽出。
掸土后,她将肚兜铺平放在地上,一寸寸地摸过去,终于在一个位置摸到不对劲的凸起,谢见微心急如焚,直接动手将内衬撕破,书信从衬布的缝隙间滑落在了地上。
谢见微颤手将书信拿了起来,信纸微微泛黄,不像是最近写的东西,谢见微看了内容才知道,这封信是稳婆四年前就已经着笔了,信中写到: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一切都在纸上记录下来,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鼓起勇气将信上的一切公布天下,既给被愧疚压垮的我一个救赎,也给那位被我害得失去孩子的夫人,一个交代。
……
被江家休弃以后,我独自抚养云容长大,我们孤儿寡母受邻里救济,日子还算过得舒心。但是云容一天比一天大了,我必须想办法给她攒一攒嫁妆,让她能找到一个好男人,不要步入我的后尘。为此,我不得不离开云容,到其他州府求生。
村里人说如果想在一年内攒到嫁妆银子,只有邺京的贵人们出得起。但邺京的贵人眼睛都长在脑门上,瞧不起弃妇,还好我另一份籍契一直没去县衙门销户,可以作为路引,帮我在邺京求生。
但邺京没有我想的那么好,那么多的活计有上百人争抢,根本轮不到我,还好我遇到好心的管事,听了我的遭遇同情我,他说他家夫人怀孕没几个月,正在找靠谱的稳婆,若是我有经验,可以去试试。
我到了侯府,这里又大又气派,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房子,就连丫鬟都穿红着绿,像官家小姐似的。
我小心翼翼在侯府求生,薛夫人是个既温柔,又和善的女子,她爱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时常找我去问孕中的注意事项,我也为她高兴,但我也发现,薛公子似乎没有薛夫人那么高兴。
薛公子常在夫人找我以后,问我孩子的情况,只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