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就对定国公一家心有不满,再有奸臣拿出来的证据,陛下便信以为真,抄了定国公的家,将定国公一脉上百号人斩首示众。等到陛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早已经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了。”
“但是,此事虽是冤假错案,但毕竟事关陛下的威信和声誉,即便是错的,陛下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不得已,陛下只能在背地里让影卫秘密的处决了当初提供假情报的相关人员,并且找借口将当年攻讦陷害定国公的朝臣们全部打入了天牢,清理了个干净。”
“至于长乐长公主,陛下原本是想等事态平息之后亲自上门认错的。毕竟他们是姐弟,只要肯认错,总是有回返的余地,甚至陛下还想过让长乐长公主重新嫁给你的父亲,让你母亲做小。”
“我母亲做小?”
叶玄眼珠子又是猛然一瞪。
好家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长安城的瓜真是够多的,吃着吃着,吃到自己家头上了。
“你小子到底在听什么,这是爷爷要说的重点吗?”
叶定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要陈述的是定国公谋反一案的过程以及陛下心境的变化和处理方式。
结果这小子却是在寻思陛下为何让自己母亲做小?
“呃……好吧,反正这事也没成,不过说真的,陛下这样做着实不地道!”
叶玄絮叨了一句。
“陛下当时的唯一想法便是平息长乐长公主心中的怒火,而你父亲当年又与长乐长公主情投意合,自然是最合适的对象。至于你母亲,墨家的地位虽够显赫,但与皇室相比却还是差了一些。再说了,此事不是没成嘛。”
“那后来呢?”
“后来长乐长公主先耐不住写信向我求援了,而我念及旧情,便鬼使神差的去做了。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陛下的影卫早就察觉了一切。”
“陛下本有心放过长乐长公主与她所怀的孩子,也就顺水推舟了。”
“甚至于长乐长公主嫁给了右贤王,陛下也没生出什么不满来。”
“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却生出了变数。”
叶定边说着,又是叹息了一句。
叶玄眉头轻挑,脑子急速的运转着。
他的脑子里浮现了一张巨大的地图。
一张大靖北境的地图。
其中有大靖,突厥、戎狄,云国还有百济。
再联想到这次三国陈兵大靖关外。
忽闪一下,他全部明白了过来。
“爷爷,您是说,此次东北三国搞事情,这背后是长乐长公主在背后当说客?”
“未必是她,但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叶定边随即重重点头。
“这些年,长乐公主虽然在关外,但是一直没有与大靖国内断了联系。当年定国公含冤而死,国内还是有不少人替他们一家打抱不平的,在加上长乐公主本就在国内有一些亲信,这挑唆的事情也许就不需要长乐公主亲自来做了。”
“当然,若是由长乐公主亲自来做,却也说得通。”
那可不是说的通。
陛下噶了人家夫家全家,而且还是被错杀。
换做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等等!
这他娘的是关键吗?
老子在想什么?
叶玄心头一震,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自己竟是听故事上了瘾,忘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直勾勾的看向叶定边。
“爷爷,你是想告诉孙儿,现在陛下已经知晓这背后挑唆三国对我大靖发难的背后是长乐长公主在搞鬼,陛下可能因为此事牵累于你,是也不是?”
“不错!你小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没寻思明白呢。”
“爷爷这么多年,不敢与你常爷爷他们走的太近,就是因为当年这事情爷爷不应该做,以至于落下了把柄。寻常时候,陛下不提,自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现在,长乐长公主又生事,事情便另当别论了。”
“事情不能这般说吧?不管怎样,当年的事情乃是陛下听信了谗言,是他自己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