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眉头一凝。
同时,其他人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嵬名宏图不慌不忙,抬头直视永盛帝。
“外臣原因有三!”
“其一,外臣贪生怕死,故而不想死!”
“哼!贪生怕死不想死,这踏马什么狗屁理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是清楚自己所犯乃是死罪,先前就不应该铤而走险,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侯君集在一旁当即嗤笑一声,嘲弄道。
“是!是有些晚了。不过外臣并不后悔先前所作所为,外臣既为党项国师,自是要为党项国考虑。无论是叶小侯爷的存在,还是他发明的火药,于我党项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胁。外臣此次大靖之行,看到了灭国危机,故而才有先前的所作所为。”
“外臣虽贪生怕死,但更惧怕我党项亡国亡种。”
说话间,嵬名宏图身体站得笔直庄重,一股凛然其实透体而出,颇有几分威严。
旁边,本对其面带讥讽和嘲弄之色的常遇春、侯君集等人神情一凛。
轻视和不屑之色随之收敛。
叶定边这时候开口。
“嵬名国师此番言语令老夫佩服,然天下一统大势已经初露端倪,我大靖为九州天下第一国,理当行一统之举,此乃天意。”
“党项国偏居西北,强行自立。数百年来阻碍西域诸国与我中原王朝交流,隔断商路,乃是悖逆天意之举,迟早会在天下一统大势之中被大国所吞并,国师又何必苦苦挣扎呢?”
“呵呵,叶老侯爷此言虽有道理,可嵬名宏图却不敢苟同。试问,这天下芸芸众生,出生之日,便走在了死亡毁灭的路上。既知死亡毁灭,难道便什么都不做了吗?”
“纵然我党项终有一日要被大国吞并,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但在其存在之时,嵬名宏图作为一名党项人,也当尽量延续其存在之时间,不是吗?”
叶定边眉头微微一凝:“这……倒也不无道理。那你第二个原因呢?”
“其二,外臣为党项国师,拥有豁免之权。”
“哈……豁免之权?嵬名国师,诚然我大靖曾经宣称他国使臣在我大靖犯法拥有一定的豁免之权,可却不代表他国使臣犯罪,便毫不追究,更慌乱,你先前所犯之事乃是谋逆之罪,罪诛杀九族,便是陛下再仁慈,再豁免,只怕你还是一个死字!”
“呵呵,好!”
嵬名宏图轻轻颔首。
“那外臣便说这第三个原因,这一则原因当可以让大靖皇帝陛下,放外臣一条生路。”
“哼!那你便说说看好了,老夫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原因,可让陛下放了你。”
常遇春又是冷哼了一声。
嵬名宏图直接无视了他,再次抬头看向永盛帝。
“大靖皇帝陛下,外臣这里有两则重要的讯息,可换外臣之性命!”
永盛帝沉着脸色。
“莫不是又想拿什么所谓的吴王和传国玉玺来哄骗朕?”
“决然不是。”
“那便快些说来,莫要在婆婆妈妈。”
“是。”
嵬名宏图躬身,而后恭敬对永盛帝一拜。
“大靖皇帝陛下,可想长生否?”
瞬间,永盛帝瞳孔骤然一缩。
眼底闪现过一抹精光。
站在门口,先前微微垂目静观一切的叶玄也是猛然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了御案前永盛帝那一双炽热的眼神。
很显然,有关于长生,这位大靖的权柄者心动了。
对此,叶玄倒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个时代,终究不像是前世那般已经进入了科技时代。
对于生命,对于长生,人们还处于蒙昧状态。
对于所谓的不老泉,不死丹药等事情,还是深信不疑。
尤其是这些王朝的主人。
掌握着这天下最大的权势,享受了这天下最大的权柄所带来的各种便利,以及对他人的生杀予夺。
他们便不会再想让权力从手里溜掉。
对于任何能够威胁到自己权力的人,他们自然可以通过加强中央集权,使用武力进行镇压,将一切威胁掐灭与萌芽状态。
但是有一种东西对于他们权力的侵蚀却是无时无刻不存在,却又令他们无可奈何的,那便是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