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人情绪的变化一样。
他依旧神情带着几分轻挑和邪魅的看着陈山等一干南晋人。
“陈大家,都十几息时间过去了,怎么还不回答?”
“这……”
陈山抬头看了一眼叶玄,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堂堂大儒之兄,南晋今日设擂辨经论道的总负责人,今日连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了了?”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回答?”
“我……”
“怎么,刚才还能言善辩,口吐莲花的陈大家怎么就变成了结巴了呢?”
“你!”
陈山脸色愈发难看。
“我我我,你你你,难不成陈大家只会这些感叹词?”
叶玄的眼神越发的不屑。
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
“算了,来者是客,今日就放你们一马。不过也请陈大家和诸位记住,这人呀,莫要太过张狂,否则很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依着刚才你们之所言,我诋辱了你们,便要行三跪九叩之礼,那你们南晋侮辱谩骂儒家半圣,是准备全南晋数百万人口,一起引颈自刎谢罪不成?”
一句话,一干南晋文人神色随之一僵。
而这边,叶玄话音不断。
“再者说了,今日乃是诗会,乃是九州天下学子们相互切磋考教学问的场合,而这学子,可不仅仅只是包括在学堂内、书院内、世家之内的儒生,而是包括全天下好学之人。”
“只要有一颗好学之心,便可称呼为学子,只要心想儒道便可称其为儒生。圣人有云,有教无类!意思是要告诉我们教育不分高低贵贱,对于哪一类人都一视同仁。”
“可是陈大家与你的弟子是如何做的呢?”
“只因小人是誉王府的马夫,身份低贱,便出言不逊,轻视三分,更是各种难听的言语相向,想以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强行给小人扣上诋辱儒家的帽子,这样对吗?”
叶玄凝视着一干南晋学子,沉声质问。
见无人回答,再次开口。
“圣人所著圣贤书,所留圣人语录,是要后世读书人领悟其所传授之真谛,教化世人,开启民智,是让天下百姓向善,而非如你们这般南晋文人靠着当初前朝大梁崩塌遗散到你们南晋的儒家经典,史书典籍,强行隔绝天下百姓与读书人的联系,故意形成难以跨越的阶级鸿沟,以此确立自己的超然地位。”
“而今,尔等的所作所为,不仅背离了圣人之训,更是扭曲了儒家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思想,乃是对圣人的大不敬,对儒家的背叛!”
话音一落。
陈山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面若死灰,再无丝毫血色。
其身后,先前还神情倔强,不以为意的南晋儒生和学子们。
也都是一个个眼神空洞,身形摇晃。
就好似被叶玄给抽离了魂魄一样。
这边,誉王赵毅,脸色也无先前的平静。
他微微眯着眸子,死死的盯着叶玄。
喃喃自语:“好一招诛心之术,今日之后,这些南晋文人,只怕是废了。”
“废了?爹,有你说的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