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回:“如果他们知道我跟小叔叔在一起,会被活活气死。”
“我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才决定离开、不再跟你有任何关系……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了。
周围陷入死寂。
傅容深被胸口那股积压的郁气撞得几乎晕眩,终于,开口打破了长长的缄默。
艰难的问:“那你呢,即使没有这一切外界因素,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我,是吗?”
楚雁回直视着他,觉得这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她露出一个笑,眼神天真又残忍:“小叔不是一向看中了就夺取吗?我接受与否,重要吗?”
他被这眼神刺伤,心底汩汩冒出鲜血。喉结颤了颤,犹如被掐住了脖子,艰涩难言。
一语不发。
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
“雁回,”他的声音喑哑,像是妥协,“顾鹤死后我会送你回海城。”
“你还是不放过他,为什么非要他的命不可?害死了人,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她不理解。
自己也想要报复顾鹤,可仅限于让他痛心悔恨、让他一无所有。
从来没想过……要取他的命!
这太毛骨悚然了。
“坐上我这个位置,手上沾的命多到数不清,”傅容深嘴角翘了翘,眸色深沉如泼墨,并无一丝快意,“让一个人消失比让一家公司破产更容易。”
“如果一个人我就要做噩梦,那这辈子都不要睡觉了。”
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脸色发白。
是啊!她在想什么,是因为离他太近了以至于忘记他的身份吗?
港城最大的房地产集团都攥在他手里,他要一个人的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雁回,只要我想绑你在身边,哪怕你的父母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不同意。”
女孩苍白的脸上几乎凄然:
“你说的没错……我该对你的宽容感恩戴德,对吗?”
被误解,心脏又开始惯性的抽疼。
他并没有表现出,而是轻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让你留下来。”
“最初觉得只要能见到你、跟你在一起,哪怕藏在你和顾鹤关系的背后也可以,即使你们结婚也无所谓。”
“后来你们关系破裂,我乐见其成。”
“我从插足你们感情开始,就做好了被人诟病的准备。不论异议的声音来自谁,我都不在乎。”
“雁回,我爱你。”
他眸子里有自嘲和一闪而过的病态:“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从来没对你说过。”
我爱你……
爱到不遗余力接近你。
爱到可以为了你做出一切。
爱到无限希望我们现在一起死在这里、立刻。
楚雁回僵住了,她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话。
爱?
他说爱?
她以为两人的关系就是情人,是他无聊寻找刺激的产物。
可他却说,他爱她。
傅容深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他将情绪死死压在底下,面上表现出丝毫不会心痛的平静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