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咬着嘴唇,拼命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不……我不回去!”
她并不否认自己爱上他,但没有爱到可以为了他放弃自由。
他的愤怒总是长期平静又陡然而至的,偏执、不能预测,她害怕这个愤怒的后果自己承担不起。
“雁回,别这样。你从前可不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的孩子。”
傅容深从西装口袋拿出一条手绢为她擦拭泪水,轻而斯文。神情却压抑,仿佛克制着洪水猛兽。
女孩看到那手绢上苏绣的大雁和“囘”字,想起最初那些毫无底线的威胁,更崩溃。
这个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她要是回去就完了!
机场外人很多,来往行人都驻足观看。
他收起手绢,平淡说:“如果你非要呆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令尊能否接受得了明天的热门新闻内容……”
“不要!”
她想起爸爸的心脏病,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因恐惧而哆嗦着的双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男人沉了脸,将她拦腰抱起,送进车里。
车内。
楚雁回贴着车的边角坐,战战兢兢,两人中间的距离还能坐得下一个成年人。
“坐的那么远,是想让我把你搂过来?”他手撑着太阳穴,猜不出情绪。
唐凌非常有眼力见,几乎立刻升上车内格挡。
女孩红着眼,只挪了一点点。
下一刻。
“啊!”
被一把搂过去,她惊慌失色。
“别让我因为这点小事对你生气。”
男人按着她的肩膀,将人压进怀里,微哑的声音威胁说:“小雁回,听话。”
他下压的目光扫过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嗳嗳暖意的香气,眯起的眸子里泄露出一丝贪婪神色。
宛若瘾君子,贪欲难填。
恨不得将她揉碎进骨血里,却又极力克制地装出一副冷静模样,要逼自己入圣贤道。
仍存留的那一丝微弱理智,只需要她再反驳一次,就会骤然崩断。
楚雁回顿时身体僵硬,不敢再挣扎。
被禁锢着,抵在他胸口的手隐隐颤抖。
山雨欲来前的恐慌将她淹没。
她不敢想象回到他的控制范围会迎来什么,只知道自己就像被通缉令抓捕的逃脱囚犯,已经无路可走。
被迫上了私人飞机,更如履薄冰。
坐在靠椅上,悲哀目光略过机窗外的云层,她是多么渴望从这里离开、渴望不受约束的自由。
“想出去吗?”
身边男人的低气压令她感觉恐慌,声音也也显得阴森。
她违心地摇头:“不……”
“要是很想离开,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燃起希望,却听他指着窗外说:“我们可以一起死。”
“从这里摔下去,不会痛苦。”
“让其他人乘降落伞离开。沙漠也好海洋也好,你选一个喜欢的,我们永远留在那里。”
他的声音是那样平静温和,仿佛已经规划好了从生到死的一切。
以至于楚雁回毫无预料,脸色瞬间煞白。
明明在温暖的飞机内,后背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冷不丁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