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眼镜被取下、双手被剪到身后用皮带绑紧、被抵在镜子前,也看见自己内心被照的一清二楚。
那种房间……除了情趣,她想不出第二种用途。
傅容深表面上斯文又禁欲,看上去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毫无欲求的冷漠样子。
从头到尾一丝不苟。
领带打得让人觉得永远不可能摘下,用窄窄的银领带夹牢固。酒红色领带平整的延伸到灰色西装马甲里,像是贪欲被一层隐秘压制。
马甲内,白衬衫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扣子扣到领口最顶上。
手臂处的金属袖箍泛着冷光,更显出不可沾染的高洁。
瞥腕表时、看文件时、与人交谈时,谁能说他不是个严肃正经的人?
在她儿时的记忆里,傅家这个小叔叔就从来没有任何偏爱和嗜好,也从不表达想要什么东西。
这种人最可怕。
她觉得他是上天指认的无欲无求的怪人,因而,重逢后也信过外界对他“性无能”的传言。
可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却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认知。
——他外表有多么正人君子,本质就有多禽兽!称得上是恶劣至极的淫棍。
以胁迫她为乐。
楚雁回因为用力收回手却无法成功而气愤,脑海中又浮现出看到顾鹤和霍思思一起逛街的画面,顿时红了眼圈。
感情碎的无法拼凑,却还要忍受傅容深的威胁。
她声音愤怒绝望又颤抖: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
“按辈分来说我们是叔侄关系、按年龄来说也相差太多!傅容深,为什么你要对我纠缠不放?”
知道她在刻意躲他,甚至不惜以“采访”为由直接点名要她来他公司。
她根本无处可躲。
“我的感情,原本……很好……”
她鼻子酸涩,有太多苦闷无处发泄,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般汹涌,杏眼笼上的水雾立刻聚成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滚落。
掉在眼镜上,模糊镜片。
掉在衬衫上,晕开湿痕。
“因为……”
傅容深见到她的泪,心疼地几乎要碎掉。脱口而出了两个字,舌尖立刻抵住上颚,隐忍地没有继续下去。
而是抚上她的脸颊,话锋也陡然一转,像是浮着一层薄凉的笑:“有些话直白点出来只会让人与人之间不留一丝余地。但换个角度说,或许就好听得多。”
“人都会犯错,犯了错是要赎罪的。乖乖,你就当为这些年对我的冷漠以对赎罪了,好吗。”
她咬紧牙,他总是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为自己的恶劣找借口开脱!
“是你自己用长辈的身份压我、不许我喜欢阿鹤。长辈不就是逢年过节发个“节日快乐”的信息就好吗?”
“一口一个‘阿鹤’,他就那么好?”男人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一字一句克制又含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戾气,“以后你要是在我面前再提起他,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她双腿发软,不可置信,几乎立刻就要跑:“你要杀了我?”
却被他楼着腰,喑哑说:“不,我怎么舍得……我会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