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乎下一瞬,医生的话打断她的喜悦:“但你们家族有遗传性心脏病史,到他这个年纪才发病很少见。手术只能延缓生命,并不能让病症完全消失,以后很可能……”
“久病缠身?”
医生点头:“对,这样说也没有错。”
楚雁回像是一瞬间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她白着脸几乎站不稳,冷意渗透四肢百骸,直打哆嗦。
遗传性心脏病,少见的中年才发病。
没有痊愈的可能,需要一直吃药维持,无法经受任何打击……
病房中。
女孩坐在病床前,看着带着呼吸机、身上插满管子的男人。呼吸都小心翼翼,伸手去抚摸他的眉头,那里已经因为久皱而形成一个川字。
这张她从小恐惧的严肃没有笑容的脸,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可今天它却这样脆弱。
颤抖的指尖碰到他的黑发中的几根银丝,又到鬓边。
她都不知道,爸爸的鬓角从什么时候开始白了?
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爸爸听到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为钱攀附老男人的人时该有多愤怒、多痛恨?
“对不起……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如果我当年听你的话回到海城就好了,”她的眼泪顺着惨白的脸颊一路淌到下巴,自责的哽咽,“为什么总想着出人头地给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看……为什么,为什么不听你的话呢!”
她经过层层筛选拼命挤进国内最知名的港城财经杂志社,就是为了爬到高位、让那些谩骂父亲谩骂楚家的人闭嘴。
却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跟顾鹤和傅容深纠缠不休,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不但自己狼狈躲藏,连累父亲和楚家都名声尽毁、丢脸至极。
为什么她的选择总会招来不幸?
儿时在玩笑中推动家里破产,决定跟顾鹤在一起导致无尽痛苦和羞辱,选择去杂志社工作却与傅容深产生了纠葛挣扎困顿……
这个世道无她容身之所,承受痛苦、经历灾难、背负骂名。
“哭…什么……我又没死!”
楚屏幽动了动手指,呼吸在面罩上产生白气,声音很小,却让流泪的女孩一下子怔住了。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楚雁回几乎立刻擦干净眼泪,握着他的手,惊喜又紧张,眼底的悲伤清晰可见。
男人刚苏醒,并没有力气多说话。
看见她脸上那个明显的巴掌印和她通红哭肿的双眼,很后悔。
再次昏睡过去。
晚上。
楚屏幽终于有力气说话了,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败坏门楣、自轻自贱的事!你是嫌咱们头顶上的骂名还不够多吗!”
她泪眼朦胧地摇头,将一切解释给他听。
只是,她跟傅容深的关系没有坦白,只说了对方是看在以前的傅楚两家情分上让她暂时躲避。怕给爸爸的心脏造成第二次打击。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个老头是傅家的司机?其余两张地下车场的图片是怎么回事?”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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