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阿纳托尔的上尉转头,就看到勒费弗尔的散兵连排成了5列纵队,从他的身旁快速掠过,直奔向阿尔巴尼亚阵地。
“你们……我们可是散兵……”
勒费弗尔丢下一句:“散兵唯一的信条就是灵活,再见了!”
阿纳托尔眼巴巴地看着勒费弗尔的人后发先至,一头扎进了敌阵的缺口,忙站直了身子,对自己的连高喊:“收拢为纵队!快速突击!”
勒费弗尔的连几乎是贴到了阿尔巴尼亚人的脸上,这才命令原地展开。期间有十多个悍猛的雇佣兵手持长矛冲了过来,被负责掩护的少尉指挥一个大队射翻几人,而后用刺刀将他们隔开。
两分钟后,勒费弗尔的连已经排出了不算整齐的线列。
“瞄准!”
“射击!”
随着勒费弗尔的大声命令,30多支火帽枪发出一轮齐射。
距离较近的七八名阿尔巴尼亚雇佣兵顿时如被看不见的拳头击中,闷哼一声向后翻倒。其他几人慌忙转身逃去。
勒费弗尔指挥自己的连又向敌军纵深突进了几十米,而后命令线列转向南面,也就是阿尔巴尼亚阵地的左翼边缘,开始边射击边朝里压缩。
这时,阿纳托尔的连也跟了过来,在他的侧后方展开成线列加入战斗。
正面战场被打得摇摇欲坠的阿尔巴尼亚军顿时雪上加霜,近万人的雇佣兵被三千近卫军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住地向西南方向退缩。
这既是后者战术运用得更为合理,更是士兵素质和武器装备上的巨大差距。
近卫军团炮兵也在贝尔蒂埃的命令下,开始转朝阿尔巴尼亚阵地的中部轰击。近万人摊在空旷的荒原上,几乎不用怎么瞄准,就能确保炮弹会有斩获。
很快,塞米兹就看到自己左翼彻底崩溃,法军已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将大量士兵挤压到了战场中部。而那里正是法军大炮猛烈轰击的位置。
他脸色铁青地对侍从官道:“让法特斯顶上去。传令,全军撤退!”
法特斯所部是阿尔巴尼亚军的总后备队,有1200来人。他们之前待在主战场的后方,倒是已经完成了列队,此时开始整齐地向前移动。
然而,贝尔蒂埃根本不会给他们从容离开的机会。
他在望远镜里看到敌军的混乱状态,对传令官道:“把骑兵收回来,准备追击溃敌。
“让步兵线列发起刺刀冲锋吧。”
“是,长官!”
约瑟夫在望远镜里看到切入敌军左翼的那两个连,赞许地点头:“北侧是谁的连队?”
贝尔蒂埃道:“殿下,硝烟太浓密了,看不清旗帜。”
约瑟夫观察着战场的形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敌人像是要撤退。或许可以让那两个连向敌人后方深入,切断他们的退路。”
贝尔蒂埃犹豫了一下,毕竟那只是两个连,才200来人。
“殿下,绕后的话很可能会和敌人的后备队撞上,他们人数太少了。”
约瑟夫点头:“我只是随口说说,别让我干扰了您的判断。”
正面战场上,近卫军团的步兵线列在距离敌军不足三十步的地方进行了最后一轮齐射,而后便在枪口装上了刺刀。
随着军鼓声变得空前急促,前线的军官们挥动佩剑指向敌军,大声喊道:“冲啊!为了国王陛下!”
“为了王太子殿下!”
“冲啊!”
白色的步兵线列立刻如汹涌的海浪般拍向阿尔巴尼亚雇佣兵。后者早就乱成了一团,根本没有接战的勇气——就算有勇气,他们松散而坑坑洼洼的阵型也做不到。
抵在最前面的雇佣兵瞬间就被刺刀放倒,哀嚎声此起彼伏。而之前就已后退的人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直接由小步后退变成了转身狂奔。
勒费弗尔那边,原本还在有序地射击推进,突然就发现敌人放弃了抵抗,开始朝西面快速逃去。
他略为怔了怔,转头对不远处的连长道:“阿纳托尔,看来敌人要跑!”
“那就追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