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剧院进行十场连演活动,他就直接买了通票,已经在剧场看了整整一天,连采访时装秀的事都忘了。
直到三班轮替上演的演员们都耗尽了体力,剧场不得不打烊,他才终于想起工作还没完成。
赶回时装秀现场的路上,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将刚才那部精彩的戏剧翻译成英文,带去伦敦上演!
杜伊勒里宫的游乐厅里,沃尔什先生连续十局未中,有些沮丧地搓了搓手,正要投入下一个银币,就听到身后传来年轻人狂野的喊声:“太棒了,哈哈!看到了吗?!”
他皱眉转头看去,就见身后一个穿着夸张的红色外套,俄国长相的年轻人,独霸了四台“拉霸”机器在玩。而此时其中一台“拉霸”上,赫然出现了三个骑士图案!
沃尔什知道,那可是返还30倍的大奖!
他嫉妒得心里直抽抽。
而红衣俄国人随意收起机器吐出的银币,继续兴奋地将钱逐一塞进那4台机器的投币孔里,而后连续拉动机器的手柄,双眼在四个旋转的滚筒上来回扫视。
不过,这次滚筒停下之后,却没有一台中奖。那俄国人毫不气馁,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继续投币,拉手柄。
这回他的运气再次爆棚,有两台机器出现三连图案,噼里啪啦的银币掉落声令他更加亢奋起来。
就在此时,时装周委员会会长弗莱塞勒子爵带着几个人来到他身侧,和气地劝道:“波布林斯基伯爵,您已经连续玩了一天一夜,而且一直没吃东西。为了您的身体健康,我建议您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走开!走开!不要挡着我!”
年轻人话音刚落,几名保镖模样的壮汉便凑了过来,用身体将弗莱塞勒等人向后挤开。
弗莱塞勒无奈,低声叮嘱了同来的治安监察员,便离开了。
而后则带着几名警察,守在波布林斯基伯爵的周围,准备在后者晕倒或出现不适时,为他叫医生来。
……
约瑟夫有些疲惫地走出杜伊勒里宫南门。
玛丽王后同意做时装周的形象大使,每隔两天就要来时装周发表一次讲话,他自然得在一旁作陪。
好在现在巴黎市区修了东西向足有四法里长的木轨道,进入市区之后只需二十多分钟就能抵达杜伊勒里宫,为王后节省了不少时间。
按照规划,木轨道将会一直向西铺,连通巴黎和凡尔赛宫。
届时从凡尔赛宫乘轨道马车,一个来小时就能抵达巴黎市区,比之前节省了近70%的时间。
这条木轨道虽然造价不菲,每法里——也就是4公里——要花费5万里弗。这还是默多克找来的英国铺轨技工用新工艺降低成本之后的结果,让法国工匠来铺,还得再多花1万。
不过仅仅是木轨道能方便凡尔赛宫的贵族们前往巴黎这一点,就能让巴黎每年的商业收入提高至少百万里弗——路上花费的时间短了,贵族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用来购物、娱乐。此外,以前嫌远或嫌颠簸而懒得去巴黎的人,也会因木轨道而增加去巴黎消费的次数。
约瑟夫伸了伸手臂,眼角就瞥见了挂在大厅正面的那副与真人等高的《神眷之子》的油画——玛丽王后对这幅画极为满意,想到时装周会来很多外国显贵,便让人复制了一份挂在这儿,好让儿子露露脸。
约瑟夫被尬得直摇头,正琢磨要不要让富歇派人半夜把画偷走,就看到弗莱塞勒神色焦虑地迎面走来。
后者几乎撞到了王太子,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止步,躬身行礼。
约瑟夫微笑问道:“弗莱塞勒子爵,您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弗莱塞勒犹豫了一下,道:“殿下,俄国的波布林斯基伯爵在游乐厅玩了一天一夜,期间甚至没吃一顿饭,我劝了他几次都没用。您知道,以他的身份如果出点儿什么事情,恐怕会……”
“波布林斯基伯爵?”
约瑟夫微微蹙眉。一旁埃芒立刻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就是俄国女皇的那个私生子。他已经在巴黎晃荡好几年了,不少贵族都认识他。”
约瑟夫恍然点头:“是阿列克谢?”
“是的,殿下,那正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