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爷听到仆妇上门说自己看上的隔壁村的郭大丫说不嫁了,顿时气得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装满茶水的白色茶盏砸在地上,一下子碎成几片,茶香争先恐后地涌进地底。
“她说不嫁就不嫁了!?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一个死了爹娘的破女人,仗着自己长了几分姿色,就敢对我吆来喝去!”
仆妇站在一旁,不敢言语,生怕一不小心,那茶盏就朝自己的脑袋上砸了过来。
刘二爷十分臃肿的身材,此时因为被气的胸脯一上一下,肥肉也跟着摇摆起来。
“啧,一个求着我让我收她做妾的女人,我倒要看一看谁给她的胆子敢来和我说退亲这一个事情。喊她进来!如果不能说服我,有她好瞧的。”
……
九月的天已经很凉了,但是站在门外的大丫脸上却冒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手紧紧地攥着郭欣的手。
嘴上念道,“我这次提退亲就不应该,自古以来,哪有女人退亲的道理……”
郭欣听着大丫的话,嘴上没有说什么,手紧紧地回握大丫的手,想让她安定一些。
其实在来的路上也有些忐忑,做出退亲这个决定不过是靠的在末日锻炼出来的直觉罢了。因着,来的路上也在打听这位刘二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闻村子里的村民说,他虽然虐待家中妾室,但是却对妻儿是很不错的,不仅送去学堂读书,还极为尊重妻子。
那位刘二爷极为重利,也具有长远的眼光,只要有更大的利益,就可以为此暂时放弃短暂的利益。也可以说是放长线,钓大鱼了。
这一次荒年,部分佃农交不出租钱,刘二爷找算命师傅算出来年是丰年。
于是刘二爷提出今年可以暂缓交租钱,但是来年必须要今年的双倍租钱,外加明年的租钱,也就是三倍租钱。只要佃农答应,就可以放他们一马。
所以郭欣相信可以从利益这方面入手,刘二爷谈一谈退亲这件事,商人毕竟无利不往嘛。
……
郭欣随着大丫进了屋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较为臃肿的男子,穿着青色的圆领袍衫,远远一看有一点像一颗鼓鼓的大白菜。
那男子脸色极为难看,地上的碎片虽然也已经被清理了,但是还是有一片潮湿,能看出茶水浸湿了地面。
“见过二爷。”虽然郭欣心中在不断地评论着男子,但还是和大丫一起问好。
只见那男子并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只是一脸不屑地嗤了一下,手中把玩着一串已经被把玩出色泽的佛珠,沉声道,“听说,你们要退亲?”
大丫头一次见威压感那么重的人,又本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声音不由地发颤,“是……的。”
那男子听大丫这么肯定,心中的火气更盛,正欲发作出来。
郭欣立马跪下,脆生生道,“二爷先别急着生气,这门亲事若是退了,定是比你纳姐姐为妾更胜一筹。”
那男子听到这么荒唐的话,不由地嗤笑,抬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郭欣。
郭欣俨然初显一副美人相,鹅蛋脸,美人尖,唇红齿白,皮肤有着不同于农民的白皙,身材玲珑有致。只是可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有一些死气。
若是再长大一些,只怕要胜过大丫的容貌。
因此,男子看着郭欣,不由地生出了想将她占为己有的心,怒气少了几分,问道,“天下还有这歪理?只怕我退了亲,都不出明天,不出一刻钟,这方圆十里都要笑话我刘二爷,连个女人都拿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