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福江一直看不懂老板。
“你放心,他现在肯定想活。”景屹死过一回了,再回来,他应当就不想死了。
程福江信柳迟,他朝柳迟鞠了一躬。
心力耗费太多,景屹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等醒来,手腕上还是阵阵撕扯的疼,他低头看,发觉手腕比先前更肿胀了。
隔壁房间,柳迟睁开眼,起身,往景屹房间走。
“比前天严重了。”柳迟检查完,“我给你熬点镇痛的汤药?”
“不用喝。”景屹靠在床头,打量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双手,“一旦使用了镇痛药,下回再疼,我可能就没办法撑下去了。”
“可是这样,你得一直疼着。”右手腕渗出来的血湿透了纱布。
“我能忍。”
柳迟很少佩服人,景屹是第一个。
她都有点心疼景屹了。
将景屹抱到轮椅上,柳迟说:“走吧,去吃饭。”
饿了一个日夜,景屹已经感觉不到饿,柳迟才喂了他一口,他便头一歪,吐了出来。
原来身体疼到一定程度,是无法进食的。
朱镇跟程福江忙起身,一人将景屹推开,一人给景屹倒了杯水。
“老板,要是吃不下,就挂营养液吧。”朱镇心疼地劝说。
“让王医生过来吧。”景屹妥协。
朱镇松了口气,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柳迟一直没作声,她沉默地给景屹重新换了纱布。
短短半个小时,伤口更严重,像是被东西啃咬过一样,血也流的更多了。
柳迟吸了口气,压下怒火,冷笑地注视着景屹的胳膊,像是隔着皮肉,盯着那爬动的东西看,冷哼,“我再让你蹦跶两天。”
景屹肩膀颤了一下,被柳迟的认真逗笑,“那我再忍两天?”
“最多两天。”柳迟一寸寸按过景屹胳膊上的皮肉。
家庭医生来得快,他先前已经看过景屹的伤处,也一直建议景屹去医院,这回见景屹伤势加重,语气严肃,“老板,你这伤不能再拖了。”
“我这两天联系了国外的老师,我老师是外科专家,他说能不能手术还得亲自检查,老板,不如去国外,让我老师检查一下。”家庭医生急切地劝说。
“王医生,老板心里有数,你给老板挂水就行了。”相较于柳迟,朱镇更信景屹,他信景屹做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王医生一脸不赞同,“有什么数?都伤成这样了,哪怕你不去国外,也去上京医院看看啊。”
虽然嘴上絮叨,手上动作不停。
因为腕上的筋脉断了,王医生只能从肘静脉挂水。
怕景屹身体受不住,营养液滴的有点慢,柳迟碰了碰冰凉的输液袋,“你身体已经够冷的,再输凉水,伤口更疼,倒不如吃我的辟谷丹。”
“柳迟小姐,这世上真有辟谷丹?”
“有啊。”柳迟将薄毯朝景屹腰上扯了扯,回答朱镇,“吃一粒能抵饿三五天。”
“你要不要吃?”柳迟问景屹。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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