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不敢飞近老庙,只敢在远处滞空观察。
那一座老庙从外面看上去倒是完好,可谁又能知道内里的情况。
“鼠四,要不你去...”
“不,我不去。”
趴在季明背上的鼠四拼命的摇头,一副打死也不去探查的样子。
季明没有强求这个被吓坏的社鼠,如果真的证实了他的猜想,这一个社鼠将面对一个可怕的局面。
收翅落在庙顶上,透过顶上的破口朝下面看去。
在这里面似乎一切如常,只是狭小的破口无法看清里面的全部,更见不到那一尊泥塑的小鬼像。
将头探入,季明这才见到了那一尊泥像。
在短须的泥像上,其肚口的位置上,破了一个大洞,洒落下许多的银钱。
看起来,打破博泥公宝藏肚腹的人,已经取走其中的最贵重的宝贝,而对这世俗的钱财没有一点兴趣。
“嘎!”
季明飞入庙中,故意大叫了一声,见庙中没有一点动静,这才小心落地。
“死了?”
季明疑惑道。
鼠四几步窜入那被打破的陶肚中,在银钱里打滚,嚎丧一般的道:“是了,仙家们一定在追杀所有参与博戏的精怪。”
季明看着泥像,一个飞腾落在泥像的头上,脚下战爪就要发力。
“好鸦儿,快快下来,我这一颗泥首里,可是没法藏下宝贝。”一道声音在庙内响起,这是博泥公的声音。
季明略有尴尬的放下爪子,他的确有破开泥头,看其中是否藏宝的打算。
鼠四激动起来,从破肚中跳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虎精同白骨娘子先后被仙家所杀?”
“白骨娘子也死了!”庙中一声长叹回荡,带着歉意的道:“都怪我,触了仙家逆鳞,以密功赌斗的形式辱了那一具道民尸身。”
“这该如何是好!”
鼠四已是六神无主,无头苍蝇一般在庙中乱转,埋怨道:“这样的秘事,如何能泄露出去?”
“是那虎精的伥鬼所为。
我早早告诫过虎精,人心最是有毒,何况那还是一个读过书的,岂愿长久的为他所制。”
博泥公的声音很是萧索,最后还是嘱咐了鼠四一句。
“狐社就别回去,想来太平山的敕令已经传达到了那里,就算胡老太爷也定然保不住你。”
季明怜悯的看了鼠四一眼,这个小小社鼠,只是跟着那鼠三耍了一次博戏,便得罪了一大仙门道宗。
鼠四叫苦的道:“太平山执掌着天下五方道土,我一个鼠精,哪里能在他们手中溜走。”
“是啊!”
博泥公大感赞同,说道:“何止是你,便是我这一山之鬼,不也是被受罚而封禁百年。”
“我说这一位好鸦儿,能否从我脑袋上飞下来。”
季明见博泥公的注意终于转移到他的身上,飞落下来问道:“博泥公可否为鼠四指条明路?”
鼠四在社中帮他许多,凡应下之事都很尽心,他也不忍看得鼠四落得个灰灰了去的结局。
另外,他也想借着此事俘虏鼠四之心,好在后面下一步闲棋。
“不是没有办法,可我又凭什么帮你们?
我已然受罚,难道为了区区一个小鼠,再去得罪那仙家一次。”
博泥公的言语冷酷至极,让鼠四顿生万念俱灰之感,可季明却是未打算放弃。
他瞧得明白,这一位博泥公的身躯已被仙家封禁,现在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壳子罢了。
“呼~”
一股泛着黑色的阴风倒灌入庙中,季明准备上点手段。
他这么做的目的,倒不是单纯的为了鼠四,也是为了让博泥公可以好好配合他的一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