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呈礼轻笑了一声:“师母这话说的,我的亲侄子侄女也不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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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祝从唯在医院陪了奶奶几个小时,因为还没开始化疗,所以近段时间都以吃药为主。
每一次化疗都是受罪,年轻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老人。
而隔壁床的王叔已经开始化疗,今天是第一天,还没有副作用显现,唯独有点嗜睡。
恰恰是这种将要到来却又还没来最让人焦虑,祝从唯无法得知未来的一切。
她怕有一天,奶奶会像她每天的服务对象一样,躺在冰冷的床上,再也不会开口。
何淑华知道祝从唯在焦虑,这焦虑也不在脸上,只是会沉默很多。
她很坦然:“又不是没化疗过,怕什么,说不定效果好,多活几年。”
祝从唯脸上露出笑容,“肯定能的。”
何淑华说:“行了,别在这陪我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祝从唯叮嘱护工后,这才离开病房。
张医生正好来查房,问完情况后,聊道:“小祝回去了啊,老太太您这孙女可真孝顺。”
何淑华骄傲:“孝顺得我心疼。”
张医生问:“我上次介绍对象被拒了,多个人帮衬,也挺好的啊,我这又有一个人问,您看要不要见见?”
“这我得问我孙女的想法。”何淑华一点也没透口风,“她同意才行。”
祝从唯从医院回到温园已是八点多。
本想着要是碰见温呈礼,正好向他道谢在馆里的事,顺带提提孙新那人有多糟糕。
结果没想到,接下来连着三四天都没见到他人。
连罗瑞芝都在饭桌上抱怨:“他一忙起来就见不到人,每天哄我吃药的电话倒是不少。”
老太太虽然有家庭医生,但吃药这事儿佣人也不敢强迫,除了她自觉,只有温呈礼来说。
夏珺说:“您看我老公,都多少天没见了。”
隔了一辈,两人关系很好,又有麻友情谊,罗瑞芝笑说:“这事儿你得找呈礼质问,让他把你老公还给你。”
说着,管家就拿着电话过来了。
罗瑞芝握着手机,又欣慰又半抱怨:“每天准时。”
夏珺虽然麻将上功夫不够,但还是知道这抱怨顶多是幸福的抱怨,笑笑不说话。
温呈礼的确是来问老太太吃药与今天情况的。
只不过今天温园晚餐迟了十来分钟,所以还在餐厅里。
“我这不都有你的线人吗,你还能不知道。”罗瑞芝哼了声:“刚才你大嫂正和我抱怨,你把他老公支走。”
夏珺佯恼:“奶奶,我可没这么说。”
电话被开了免提,温呈礼的嗓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音:“大嫂发话,看来我必须督促大哥快点回家了。”
祝从唯在饭桌上是最小的辈分,一口一口地喝着周嫂做的罗宋汤,听他们聊天。
这是上次殡仪馆见面后,再一次听见温呈礼的声音。
“还是工作重要。”夏珺知道温呈礼会放在心上,“他不努力,我哪来的本钱和奶奶打牌哦。”
“那是你技术太差。”老太太毫不留情。
免提关了,祝从唯没再听见什么,倒是从奶孙俩对话听出,温呈礼好像是去国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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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从唯请假在医院陪着奶奶开始了化疗。
张医生特地安排在工作日,因为化疗第一天通常没什么事,后面每天逐渐出现的副作用才需要人照顾陪伴,这样周末她也可以通天在医院。
也许是温呈礼的缘故,祝从唯这次请假非常轻松,副馆长完全没有任何询问。
她在医院待了一下午,同层病人不少。
去接热水时,听到哭声,主动问旁边的人:“是有什么事吗?”
温温柔柔的询问,对方很给面子,摇着头说:“好像是家里人化疗后感染,走了。”
见是个小姑娘,她安慰:“这种事都是命啦,有的人化疗后也越来越好呢,我妈就是。”
祝从唯弯唇:“谢谢阿姨。”
是该乐观点,医生都说了平时状态不错。
“明天我再来看您。”她回了病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到时候带过来。”
“上次那猪肚汤不错。”老太太实话实说。
“大厨做的呢,明天带给你。”祝从唯笑说,“早点休息,今晚可别看戏了。”
何淑华点头,“你又拒绝张医生介绍的人,这么好的条件可不多见,万一见了有感觉呢。”
祝从唯给她掖上被子,“等你化疗后再说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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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从唯回温园后,才得知温呈礼回国了,不过他今晚不回来吃晚饭,在宴山河。
宴山河是一座古韵浓郁的楼阁,并不对外开放,只有会员预约,成为会员也是难度颇高,宁城许多人只知其名,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温呈礼今晚是赴别人组的局。
包厢内古色古香,内置屏风,在他们觥筹交错间,屏风后有美人表演,今晚的是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