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注视下,年轻道士也拱手道,
“在下姓程,名且清,会稽衢西人士,于青神山碧云观修道。”
狼山留和虎金留对视一眼,好像没听过?
狼山留笑说,“会稽,那可真是远呀!道长来我们这贫瘠烟瘴之地是为何事呀?又是怎么救了我苗寨的人呢?”
云气笑了笑,“这位阿伯问了许多,我便一一作答。首先我等修道之人,平日里无非静坐和云游,我这坐够了,便出来游上一游,呵呵。”
“再说苗、南位居坤宫,地热丰沛,雨水不绝,孕育古木参天,正是少有的福地,哪是什么贫瘠之地呀!”
“至于苗寨,这就是巧事了,那日小道刚从三湘地界进苗疆,求宿一家寨子,有家孩子得了伤魂之症,我手里刚好有师父炼的补魂丹药,就用来医孩子了。
“说来还有一桩趣事,那个寨子姓乃,寨主叫桑木乃,我以为姓桑,一直叫人家木乃公来着!”
狼山留和虎金留对视一眼,站了起来,齐声道:
“阿郎仁心!”
在苗寨,当然也可能是在任何地方,孩子的命总是比什么都重要,人家能舍出一枚珍贵丹药救了孩子性命,他们作为苗人便要承情。
此刻他们不叫道长,不叫小郎,称呼一声阿郎,这是极为亲近又尊重的叫法。
云气也站起身,让两人别客气,“道士云游,治病救人,行侠仗义,是为本分。”
道士本意是让两人放宽心,却不想那虎金留脸色变了变,嘟囔一句,
“治病救人是好事,就怕行侠仗义行到我们头上来了!”
狼山留又瞪了一眼侄子,他现在发现孩子大了就愈发不好管教了,他呵道:
“这位阿郎是东方来的仁道,不是蜀中那帮杀道,你嘴里给老子干净些!”
虎金留哦了一声,又冲云气咧嘴笑了笑。
云气点点头,“西方道友嗔念重,不行无为自然之法,小道也有所耳闻。”
随即他顺着话头又那个年轻人问,“这位郎哥,不知你方才口中说的仙人洞和青龙洞又是哪家法统,观在何处呀?也好让小道前去借宿一段时日。”
虎金留笑呵呵说,“这两个洞观我都进去过,仙人洞观在筑林,属我苗疆腹地,供奉的是八仙。青龙洞观在黔东南,靠近南荒,离咱们这块很近,供奉的是孟章神君和东方七宿,你要问具体是什么法统,我就不知道了。”
云气点点头,知道供奉的是谁,法统也就不难猜了,看来这仙人洞修的是金丹道钟吕派,青龙洞修的则是楼观道,也叫观星道,应该是主修东方木行。
他笑着说,“那自然是选个近处,还是去叨扰青龙洞吧。”
这时狼山留说,“阿郎有所不知,最近我红木岭和百蛮山缠斗,战线就在这一带,青龙洞的道士也会与我红木岭一道诛魔,你若去青龙洞,怕也不得安生,要是想清修,不如去后方的仙人洞。”
云气摇摇头,“方还说了,云游不为清修,但求斩妖除魔!”
“好!”
虎金留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