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内,沈乐盘膝坐下,继续转化真元,那些暖暖的真元在体内涌动,他才感觉身体好受一些。
背上的疼痛,这一路来,被他以金针之法压制,暂时还没知觉,但这法子坚持不了多久。
麻痹劲儿一过,他就难受了,他现在差的时间,给他足够的时间,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复过来。
他当前的要紧之事,除了治伤,就是体内真元的囤积。
丹丸的异动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感觉到丹田之中那为数不多的真元,他还是为了防止意外,囤积多些真元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至于神踪妙隐,以他此前的状况,伤势未康复之前,根本使用不得。
不再多想,沈乐沉浸到修炼之中。
约莫半炷香时间后,林书馨领着几人到沈乐的房门前等候他出来,几人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沈乐没有换上新的衣袍,就这样走出门口,他后背的伤势需要处理,穿上衣袍只会让他的伤口再次受到伤害。
覃广叔侄见到这一幕也是震惊无比,沈乐后背一大片肉就这样裸露在外,骨头隐隐现出,几人都不忍直视。
沈乐没理会几人的所思所想,吩咐了一声,按照之前的方向朝前赶路,越快越好。
上了马车,沈乐不能靠着,在车厢的最里端,他半身的软榻之上。
这是林书馨特意为他布置,知道他重伤不便,在车上简易地布置了一番,腾出这么个地给他歇息。
林书馨贴心的做法,沈乐很是满意。
沈乐看着林书馨说道:“馨儿小姐,等出了镇子,能否请你帮我一忙?”
林书馨满眼温情说道:“好,公子请说。”
“你平日里穿针引线,心灵手巧,我这伤势需要以烈酒擦拭,因而想拜托你帮忙。”
沈乐如此说道。
林书馨想着沈乐后背的伤势,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怕,面色有些紧张。
沈乐知道她有所畏惧,任谁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所异样,何况是她。
现在沈乐要她帮忙,这如此突然,她自然心生顾忌。
沈乐挤出一丝笑容,勉强笑道:“别怕,放心好了,没问题的,相信你自己,我可以挺住的。”
林书馨听到沈乐如此安慰自己,瞧见他痛苦的模样,心中暗骂自己还在这犹犹豫豫。
随即点头说道:“好,馨儿一定尽力帮公子。”
沈乐笑了笑,然后他感觉伤口之处开始传来阵阵的痛感,他知道,金针刺血的法子过了时效,接下来,他将面临无尽的痛苦。
沈乐躺着小塌上,面色开始扭曲,有时没忍住,苦痛地轻哼哼。
两女听到这声音,心里不好受,尤其是林书馨,眼中更是有泪水萦绕。
沈乐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她心神,每一声哼声,就像小刀在她的心脏上划拉,她难受不已。
沈乐的头上,满是虚汗,沾满了额头。
林书馨掏出手帕,不停给他擦拭,看着他疼得面色扭曲的样子,心疼不已。
此时,沈乐正经历着伤与痛的洗礼,根本无法顾及太多。
林书馨再也无法保持矜持,一双玉手赶紧握住沈乐的手,泪眼吧嗒地流出流水。
小兰在一旁看得也难受,赶忙拿出手帕为林书馨擦拭眼泪,看到这一幕,她眼里也有泪水打转。
沈乐没心思在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旧礼,他此刻放入烈火烹油。
他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每一颗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的剧痛。
那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从身体的深处向外蔓延,像是有无数把尖锐的小刀在无情地切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从身体里撕扯出来,让他几近窒息,却又无法摆脱,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苦苦挣扎。
金针刺穴的法子压制时效一过,伤势全然爆发,他一时只能忍受煎熬。
想要治好,只能等出了镇子。
当前最要紧的不是治伤,而是防止朱萧云的帮手赶到,虽然知道他们要真的发现朱萧云的情况,还要一些时间,可那些人都是修行者,不能以常人的思路思之。
能争取一些时间便多争取一些时间,然后赶紧养好伤势,再想办法应对。
沈乐终于感觉痛感弱了一些,那些像万千蚂蚁撕咬的撕心裂肺之痛,终于减轻了一些。
他恢复了一些清明,虚弱无比地躺在塌上,根本不能动弹。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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