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醒了,也恢复了神志。
只是皇帝担心她还有什么后遗症,这才把虞知意传召了过来。
虞知意自然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将寿康宫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给出了建议:“太后娘娘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有一样东西若不尽快处理掉,日后还会有被邪气入侵的风险。”
彼时,太后正虚靠在塌上,虽年近五十,却因为保养得宜的原因,看起来像是三十来岁的妇人。
她脸色苍白,柔弱无骨地靠在掌事嬷嬷的身上,宛若扶风弱柳,我见犹怜。
谁能看出,这位在不久之前曾经宛若猛兽一般刚猛无比,还一手拍废了一群武林高手呢。
“什么东西?”皇帝追问。
太后也直起了身体。
虞知意道:“太后娘娘手上的玉镯。”
那是一只和田玉玉镯,润泽细腻,光泽柔美,便是再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出这是好玉。
皇帝和太后同时变了脸色:“这只玉镯?”
太后下意识否认:“不可能!”
虞知意没说话,但她神情平淡,面容笃定,并不争辩。
太后昏迷前看到了她的面容,对她很有好感。
可此时这好感却是大打折扣了,眉眼也冷了下来。
好在皇帝已经信服了虞知意的本事,在太后出声之前问:“虞爱卿,这玉镯怎么了?”
虞知意道:“这玉镯是先皇送给娘娘的物件,娘娘十分重视,几乎是日日都佩戴。”
皇帝对她能算出这些东西并不觉得奇怪,太后却是挑起了眉:“你倒是消息灵通。”
虞知意像是没有听到这饱含质疑的评价,继续道:“其实,太后娘娘身上戴着从护国寺求来的开过光的佛珠,按理说,邪祟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近身的。”
“可偏偏,前段时间,娘娘不慎将佛珠打碎,又一直没有换上新的避邪之物,这才给了歹人可趁之机。”
“娘娘对那和田玉手镯十分重视,几乎是形影不离,除了沐浴的时候外,从不离身,只除了半年前……”
太后面色微变。
皇帝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虞知意猜对了,心中却十分好奇,半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是皇帝,可后宫中的事情,他不可能事事关注。
尤其是这种事关自己的母亲的私密物件的事情,他更是不可能天天派人盯着。
太后没说话,显然是让虞知意继续说。
虞知意道:“半年前,逍遥王外出归来,送给了娘娘一只水头极好的冰花碧玉镯,那碧玉镯子的飘花十分精致漂亮,简直就像是人为画上去的一样,可它们确确实实是纯天然的冰花,娘娘爱不释手,便暂时将和田玉镯换了下来。”
“幕后主使知道娘娘迟早会再次戴上和田玉镯,这才在那玉镯上动了手脚。”
“那人命匠人仿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手镯出来混淆视听,将真手镯偷出宫后,埋到了乱葬岗深处的一座年代久远的孤坟之中。”
“乱葬岗本就是阴气极重之地,建立在此的孤坟,更是阴气集中的地方。”
“而且,那孤坟的主人生前是含冤而死,心中怨气极重。”
“在这种地方呆过的东西,都会不自觉地沾染上阴邪之气,而那幕后之人生怕这点阴邪之气不够,请了邪门歪道之人将那孤坟主人身上的一抹怨气刻在了玉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