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说,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韦氏道。
“多谢嫂嫂,我不会同你见外就是了。”温鸣谦说。
“一转眼七年过去了,你也再不复当初的温鸣谦。”韦氏自打回来,看着温鸣谦的言谈举止,和当初俨然换了个人。
“是啊!当初的温鸣谦早已路毙。”温鸣谦微微苦笑,“七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了。”
“是因为这七年太过艰难了,否则莫说是七年,便是十七年,二十七年也未必就能让一个人心性大变。”韦氏叹息,“以往不可谏,来日犹可追。往后,你要好好的。”
送走了韦氏,温鸣谦便开始挑选香料,细细地研磨,再用纱布隔着,筛了最细的粉末。
按比例调配好了,先都存放起来。
又取出几样花种,依次研磨成粉。
她专心致志,仿佛眼前的事便是最最要紧的事,至于明日的事,自然等到明日再说。
宋氏受了一顿排揎,回来自然不乐。
杨婆子等人开解道:“小夫人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姑且看她明日能做出些什么来。最后少不得还得按咱们划的道儿走。”
“今天的事还罢了,只是我总觉得温鸣谦不大对劲儿。”宋氏说道,“她不会真有什么办法劝动朱辉吧?如果真让她办成了,可就糟了。”
“不会的,小夫人,她就在那儿唱空城计呢!”杨婆子说,“她若真有法子,为什么早不说?”
宋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全没个安顿处。
“小夫人,您可千万保重,别为这事儿忧思伤神的,可不值当。”杨婆子说道。
宋氏忽然皱了皱眉,手不自觉地捂上小腹,说道:“我怎么觉得下腹坠得慌?”
杨婆子等人被唬了一跳,忙说:“小夫人快上躺床上躺着,我们这就去请大夫来。”
宋氏说道:“我想去解个手。”
却不想解下衣服来一看,里衣上竟有几个深褐色的血点儿。
“哎呦!”宋氏不由得变了脸色,“这可怎么好?”
“想来是动了胎气了,小夫人先回床上躺着去吧。”杨婆子等人将她扶回床上。
宋氏便越发觉得腰酸腹坠。
随后大夫来了,号了脉说道:“这胎相不是很稳,可得当心。我开些安胎的方子好生吃着,更要静养,这些天能不起来就不要起来了。”
此时宋氏心里方才真正后悔,不应该这么闹腾的。
温鸣谦吃过午饭后又歇了个晌,醒来就听说宋氏动了胎气的事。
“都是她活该自找的!”张妈毫不同情,“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这事老夫人知道了吗?”温鸣谦问。
“应该不知道的,大太太倒是知道了,听说亲自去那边瞧了。”张妈说。
“咱们不必过去了,免得给人家添堵。”温鸣谦一笑,“况且老爷也不在家,咱们也不必做戏给谁看。”
到了第二日一早,温鸣谦就带着儿子和张妈出了门。
宋氏虽然在养胎,可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早就嘱咐了杨婆子:“明日你派两个可靠的人悄悄跟在他们后头,看到底去了哪里,可千万别是借机逃走了。”
一个多时辰后,杨婆子进来向宋氏说道:“他们已经回来了,跟着去的人说他们的确去了朱家,半个多时辰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