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这些日子一直热闹非凡,往来道喜的亲朋络绎不绝。
这天温鸣谦刚帮着韦氏招待完客人,回到泠月阁。
桑珥一面给她倒茶一面说:“周家大奶奶打发了人来,捎信说阿娘你什么时候有空儿去看看她。”
“翠依怎么了?”温鸣谦不禁眉头一跳,“我前几天才去看过她,她不是正养胎呢吗?”
温鸣谦得知周家的庶子出事之后曾去看过刘翠依,这件事原本与她没有关系,只是内宅不安,她难免也要跟着受憋闷。
温鸣谦当时叮嘱她,无论如何养好自己的胎,至于其他的闲事一概不要管。
如果在周家实在待不下去,那就回娘家去,不与那些烂人烂事掺和,保全自己最要紧。
“周家大奶奶的胎没保住,”桑珥叹气道,“赵妈妈急慌慌地来了,你和张妈都不在,她也没和我说得太细。只是说阿娘你千万过去一趟,有要紧事商量。”
温鸣谦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刘翠依那头必然是起了变故。
否则如果单单是滑胎,她也犯不着这么急着让自己过去。
当即就说:“你去咱们厨房看看有什么点心能带出去的,若是没有就到大房那边去,他们那里有现成的。
再派个人告诉车夫备车,我这就出门。”
“阿娘可要换身衣裳吗?”桑珥忙问,“用不用去叫张妈?”
“不必换衣裳了,张妈在那头帮忙不好叫她走的,你倒是可以知会她一声,让她心里有个数。”温鸣谦说。
桑珥听了连忙去了,很快一切都收拾妥当,温鸣谦上了马车径奔周家。
宫家现在风头正盛,看门的见了温鸣谦连忙堆着笑问好。
“劳烦通禀一声,我们夫人想见见你们家大奶奶。”桑珥道。
“夫人快请进来,您慢着些走,小的前头去禀告。”门房说着就往后头走。
温鸣谦她们往里走的时候迎面碰见了一个大夫,桑珥连忙叫住了问:“您可是给他们家大奶奶瞧病的?”
桑珥这样貌美的小姑娘问话是最能问出话来的,那大夫果然站住了说道:“正是,他们家大奶奶滑了胎,须得好生调养。”
“好端端的怎么会滑胎呢?”温鸣谦问道。
“周大奶奶这一胎也不过两个月有余,本来就还没坐稳,再加上一些旁的事,就没有保住。如今只能好生调养,尽量不落下病根。”大夫也是不能深说太多,只说了这么两句就走了。
“阿娘,上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周敬三的这个娘不是个好饼。”桑珥嘀咕道,“周敬三没有儿子,都是她这个当娘的不修德行。”
“不准胡说,这是在人家家里。”温鸣谦轻斥道,“让人听了去终究对翠依不好。”
桑珥方才吐吐舌头,不言语了。
随后赵妈妈便迎了出来,见到温鸣谦后说道:“二夫人,您可来了,快进去瞧瞧我们姑娘吧!”“翠依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温鸣谦一边随着她往里走一边问道。
“唉,夫人您是知道的,我们姑娘这一胎本就有些不稳,所以一直卧床静养着。”赵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再加上前些日子出的那一档子事,我们姑娘听了也是心惊胆战的,好容易请了大夫来开了药吃下去方才觉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