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在耍什么花招?手里拿的什么?交出来!”
黑洞洞的枪口带给花柿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受,她咽了咽口水,强撑着举起手,把钱包递给劫匪。
“这是我们身上所有的钱,全都给你,可以不要伤害我们吗?”
女孩湿润又黑亮的眼眸直直望向黑面具的男人,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华国特有的口音,有些奇特的搞笑和可爱。
劫匪顿了一下,回头对他的同伴们做了个手势,原本发现这里的异常后打算前来查看的两名劫匪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女孩,别以为你可以用可爱的小脸逃过一劫,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这可不起作用。”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收起枪,饶有兴致地接过钱包打开查看。
“怎么只有这么点?刚刚是不是偷偷藏起来了?真是个坏孩子。”
他把枪口戳上花柿的脑门,冰冷地诱哄:“来吧,把钱都拿出来,我知道你有。”
花柿的手心在冒汗,她没有藏钱,但是她口袋里确实有一些钢镚,那是妈妈留给她买冰棍的。
这个劫匪太糟糕了,他居然抢小孩零花钱。
形式比人强,她掏掏口袋,把几张纸币和钢镚一股脑塞给男人。
男人看着手心里的零钱,顿住了。
美元与人民币的汇率为1:7,他手心里这一把加起来还不足五美元。
“……这可真是一笔巨款。”
花柿:可不是吗?她都能买15支冰棍了!15支!
心里很愤怒,但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花柿幽怨地看着劫匪,略微抿起嘴唇。
劫匪当然没有放过这笔“巨款”,他随手把钢镚和纸币都扔进黑色布袋里。
意识到跟这个小女孩聊天纯属浪费时间,他一把拉开花柿,扬声对睡在窗口的女人大吼,“你!给我醒醒!把钱交出来!”
回答他的是花书静均匀的呼吸声。
花柿见劫匪表情不对,赶紧说:“妈妈吃了药,不到时间不会醒的,这就是我们身上所有的钱了。”
但是男人没有管花柿在说什么,他看起来一副尊严受到挑衅的样子,气急败坏地往这片狭小的区域内闯。
花柿急得团团转,眼看劫匪的手就要攥住妈妈的衣领,她突然想到达米安曾经对他说过,哥谭的罪犯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犯罪崇拜。
意思是犯的罪行越大越能得到罪犯们的尊重。
花柿想到村里和镇上居民谴责妈妈的话语,突然鼓足勇气大声喊道:“别伤害我妈妈,我妈妈特别坏,她是个无证医生!”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花柿也有点愣住,不明白这些人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还不够坏吗?
她试探着补充道:“她不仅跟医院抢生意,还恶意降价破坏市场。她给患者吃三无自配药,家属上门讨公道还会被她暴打,她简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劫匪似乎真的被她的话镇住。
他缓缓放下花书静的衣领,惊讶地端详着这个熟睡女人的脸庞。
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只有淡淡的一丝血色。她眼下一片青黑,薄薄的皮肤下隐约可以看到细小的青色血管,秀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芒。
劫匪不确定道:“华佗?”
花柿一囧,她觉得妈妈肯定会为了这个称号感到羞耻,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个劫匪显然态度有所松动,她得趁这个机会把妈妈解救出来。
“华佗?不,我妈妈比华佗还厉害,她是邪恶的巫医!任何触怒妈妈的人都会受到诅咒,全身溃烂而死!”
“嘶——”
周围响起吸气声。
花柿捏紧拳头,心虚至极。
花书静当然不是什么巫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散医”,由于定价过低扰乱市场,经常会被各种诊所威胁。这时候花书静就会用点小手段让对方全身奇痒无比,不致命,但是难治。
好在劫匪并没有深究花柿有没有说谎,他大概对神秘的东方力量有些自己的理解,在瞪大眼睛观察了熟睡的花书静几秒后,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花书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一下,一缕头发顺着她的动作落到面前,阴影盖住她的眼睛,为她苍白的脸色蒙上一抹奇异的色彩。
劫匪屏住呼吸缓缓后退,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临走前,他问花柿:“你们的医馆打算开在哪里?要预约吗?预约要等多久?真的很便宜吗?”
花柿绷着脸回答道:“新城。随便。不用等。真的。”
劫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花柿小小松了口气,右边座位的女人在交完钱款之后坐回原位。
她小声询问花柿,“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用等很久就可以治病吗?”
花柿严肃地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余光就捕捉到一抹奇怪的影子。
她不动声色地撇向窗外,只见一架小小的黑色飞机正迅速接近她所在的这架飞机,然后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就在她怀疑自己看到的究竟是飞机还是鸟时,一根绳索缠绕住机翼,一个穿的很像红绿灯的扫把头男孩跳到了机翼上。
乘客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三名凶恶的歹徒身上,没人注意到有一个炫彩男孩正在八千米的高空猿人荡树。
花柿震惊地看着这个男孩,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或许是花柿的眼神太过直白,男孩很快捕捉到了她的视线,透过窗户玻璃与她相望。
然后不知为何脚下一滑差点摔下飞机。
花柿张大嘴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男孩赶紧对她“嘘”了一下,在更多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前快速离开。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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